浑浊不清,身边老人小孩哭叫声吵得她更是希望天地都安静彻底,一时间有些被剑锋所携,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拿捏着剑柄挥舞还是剑气带着自己往前冲。
“师姑!”刀光火石间她好像听到安祁在叫她,那个少年抱着一怀红的鲜嫩欲滴的果子,面容慌张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那样的冰冷,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害怕。
她现在的样子有这么怕人么?她不知道,幸存剑实在挥舞的太厉害,完全来不及深究他细枝末节的表情,只能听见“叮——”一声响,自己手腕都被震得发麻,长剑脱手的瞬间眼前一黑。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属于自己的,麻痹感爬上四肢百骸,她利落的晕了过去。
不过她好像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像夏日时分荷花竟开的池塘,微风拂过扑鼻清香,连带着燥热都被香味吹散的消失殆尽,是在毒辣日头下能给予的唯一一丝清凉。
“孤煞之命,因果轮回,死得其所。”
谁?她睁不开一双眼睛,有个声音仿佛就趴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温声细语的在告诉她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是她本能有抵触,本能不想去接触的,一些鲜血淋漓的事实。
“你相信,报应么?”
“师姑!!!”
安祁的声音仿佛一个炸弹一样在她耳边炸开,将那一句句话炸成斑斑点点的碎片,如同烟花在天空开落以后无所寻觅,落在身上的灰尘连一抔都不足以握起。
可天空会证明烟花曾经绚烂过,就算凋零的彻底。
石音坐起来,头晕目眩,难受得紧,一只手搭上她纤细的腕子,细细捏了一会儿,指尖带着温暖的触感,让她整个人冰凉的身躯能够有一丝丝温存可以寻找,她没有挣开。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脉搏虚浮,刚刚内力使用过猛,姑娘应该是大病初愈,以后在身体尚未调节好之前,还是不要如此大力运用内力,否则若是经脉受损,便难办了。”
声音缓缓擦过耳膜,比刚刚那些贴着耳朵讲话的动静舒服了不知多少,石音忍着眩晕感道了句多谢,一面缓缓睁开眼睛看看这是哪位名医神手挺身而出,甚至不惜会得罪顾则煦。
她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不包括在已经失去了的前二十年的记忆,就好像她后来跟管华落说的那样,有些神秘兮兮,但又有些注定的感觉,“我今天遇到一个人,我不曾记得他,但我肯定见过他。”
那人见她醒转,站起身来走到一个合规矩的距离,拱手道,“方才情况危急,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姑娘不要见怪,”顿了顿,“在下剑栖山庄,云楚璧。”
这就是管华落今天早上千夸万夸的剑栖山庄庄主?石音按下好奇的一颗小心脏,对方明显有知礼仪懂进退的名门世家公子风范,自己冒冒失失的倒让平阅派不好意思,“平阅派石音见过云公子。”
她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从石头上坐起来,现在还是在平阅派山脚处,她躺着的也正是刚才摸索到的浅眠一觉的石板,不过看现在的时辰,云楚璧不应该已经到了平阅派正殿和萧淮初说话了么?
安祁给她递上水壶,低声道,“云楚璧此人一向对孤煞之命的事情十分上心,一般孤煞之命被他知道了不杀反救,武林盟主也不知道为何一直惯着他,这不念着昨晚时间特殊,特意在山下等待。”
石音扬扬眉,“那那些人”
“石音姑娘安心,已经救下来给了银两让他们离开了。”那么点动静或许在平常人耳中就是窃窃私语,但是在习武之人耳朵里依旧能听得很清楚,云楚璧也没在乎一个小孩子直呼自己名姓,客气又疏离地接上一句。
“那顾则煦呢?”
安祁不屑地撇撇嘴,“师姑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