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因为一声大喝,准备肇事逃逸的机主停住了脚步。当时的我自我感觉良好,并没有感到其他什么不适,望了摩托车一眼,还准备继续去上学。不过当时我的同桌已经找不到人了,那一刻我也没觉得什么,甚至都没埋怨为什么没有看住车,导致我被撞。小孩子也没什么仇怨,善良的我自己都觉得人性本善。被强制拉去镇上的卫生所检查,我极力反抗,我不想去,因为卫生所里面看诊的是我婶娘,我从小就害怕她,小时候体质不好,打交道最多的亲戚就是她,婶娘很高,比一般的女的都还要高,一米六几的个子,将近一个百三的身材,还不言苟笑。每次打针的时候,别的护士都是笑眯眯的,会跟小孩子说,不疼不疼,温声细语的。而婶娘却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就下了针,我是从小被特殊照顾长大的,因为别的孩子没有让医生亲自打针的权利。所以说,如果你问我最害怕谁,那时的我会说,“婶娘”。
当熟悉的触感搭在我的额头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婶娘,比母亲和外婆的手还有记忆点。我当时还在沉睡中,却记住了,那个声音说:胳膊已经断了,要马上送往县医院。。。。那是我第一次坐出租车,虽然全程昏迷着,还是很高兴。我喜欢坐车的感觉,大小的车都喜欢。进了医院,不知道做了什么程序,我醒来的时候头上缠着纱布,医生走过来,按着我的腰问:疼吗?“不疼”“左手能抬起来吗?”“啊。。。。不能”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左手断了,“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来给你正骨”我呆呆地点点头。舅舅c大伯c二叔c大姨全部都来了。大姨很气愤:“怎么会被撞到,你怎么走路的?”她说话很直,跟我妈的感情很好,所以没有安慰,第一句就直接问了我。我这才回答说:就是同桌,她说看上面,我看下面,然后上面就来了一辆车。。。”“就是街对面老张的孩子吗,我倒要去问问,为什么没提醒你”舅舅提高音量说,这是我印象里第一次舅舅有了舅舅的影子,很奇怪,他是一个个子不太高,体型中等的男人,平时说话唯唯诺诺,而且怕老婆,作为重庆特色,他简直就是什么都听老婆的,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母亲快大打出手,他也就站在旁边看着,还是旁人去劝架。逢年过节别的亲戚都会给压岁钱给小朋友,他是我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却还是无动于衷的人。也不知道是兜里真的没钱,还是舍不得给。舅舅给我的印象一直都不好。所以当他加大音量的打抱不平,我没有感动什么的其他情绪,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一会,另外一个医生来了,我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也许是我脸盲的缘故,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我婶娘外,其他的医生没一个记得住的,不过还记得,那个人很温柔,说话的时候很轻,很干净。把左右几乎每个关节都问了个遍之后,他说了一句:有点疼,忍忍。其实我没有太大的感觉,只要他不动手捏我的时候,我都不会感觉痛,但那一下,比撞得时候感觉强烈十倍,不夸张的说。痛的我大喊了一声:妈妈我要回家。明明那时候我的母亲还远在我几千公里的地方,明明清楚记得电话她问我:“妈妈现在工作很忙,回不来,你可以体谅妈妈吗?”“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我面无表情地回答。长时间的沉默,她说:“如果你想妈妈回来的话,那我就回来。”“不用回来了,小伤”那一刻才发现我对母亲的感情并不深刻,我甚至一直是埋怨的,我真的那么想,她回不回来无所谓。反正一直都没照顾过。对我而言,她就是陌生人冠上了亲人的名号。但我还不至于是一个阴暗的人,我喜欢看书,而我们那么小的学校也有人会给孩子买书,我总是借别人的书,我的作文一直很好,不是像电视剧一样,写到母亲就会交白卷,我写的很感人,因为那都是别人的母亲,书里的母亲。我隐藏的很好,对于我不认定的人我不会投入太多的心思,因为我是那种别人对我好,我就会对别人好的人。因为这样才对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