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与“濯剑”的噱头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到夜幕降临时声势终于到达了最顶峰,城内寻常百姓的熙攘街市c香车烈马都已散去,而整个洛阳城似乎都陷入疯狂之中,拈花濯剑大会终于在数千江湖人的千呼万唤里盛大开幕。
大家成群结队聚在一起,手中火把将正对着玉鸡坊的这面洛水北岸照得亮如白昼。白天那个高台已经被拆去,洛河两岸空空如也,不知擂台何处,但人们心中已有所感,都激动得直哆嗦。
戌时一到,枯缘法师便走到河边一块巨石旁,运起佛门法诀易筋经来,但见他矮小身躯瞬间膨胀,肌肉贲张,青筋暴起,怒喝一声:“呔!”那石块纹丝不动,但石头下一声闷响,隔山打牛般,竟是将石下土层里的机关一声喝碎。
在数千人欢呼声中,前方的洛水中央河面一阵激荡,竟从水底缓缓升起七个青黑石柱来,其中六个石柱呈五边形的五角位置均匀分布,第七个石柱在它们中央,彼此相距恰好三十丈左右;每个石柱普通碗口粗,近一尺高的一截露在水面上。
又见夜色中,有两个相距甚远的身影从对面的南岸,各手抱一条成年男子手腕粗细的铁链踏波而来,原是林谨与曹刚,他们拉动那两条铁链,从南岸至北岸最后拴在北岸堤坝上,二人这份神力更是引来人堆里一阵惊呼。
此处河宽一百一十三丈,两条铁链划定出的长度也正好有一百一十三丈,也就是说恰巧圈起了一个边长为一百一十三丈的正方形,也正好将那七个石桩围在了最中央。
至此,擂台已成。
“上岸c沉入水c出铁链范围者,均视作掉出擂台。”枯缘法师高声道,“上台者只可从北岸入场。第一日依然由除去五门七派十家之外的各位门派世家侠士主场,各位英雄,扬名趁早,莫要错过!”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各路豪杰摩拳擦掌,人声鼎沸中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跃出来,脚尖一点岸边便飞入水上那块圈起的场地,大步踩水来到那七个石柱处,站立于最中心的石柱上,向岸边众人拜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朵蔫儿了吧唧的红牡丹掷入水中,高声道:“益州铁手门典盛,在此有礼了!”
岸边众人有不少人扯开嗓子大喊道:“好!有胆气!”
林寒山四人正跳着脚往场内看,也看不太清那人是什么武器,前面人群太拥挤了,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人头。
林寒山大为惊异道:“那儿离这少说也得有五十来丈呢,声音听得都这么清晰,这兄台内功可以啊。”
梁灵鹭不禁称赞:“看他轻功好像也是不赖的,这么宽的水面一口气就过去了。”
方颜也有些神往道:“且不说那些,光论这份第一个出头的胆量,我是佩服。”
他们的语气一个赛一个地崇拜,旁边华山派的师兄卓乐听了,哭笑不得地教育道:“哎哟大少爷大小姐们,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功力,在场没有人做不到的。尤其是轻功啊,这可是咱们江湖人的标志,不练好这点本事估计他们都不敢上台。而且啊,要知道这五胜擂主是越早打越好打,第一天不赶快上去拿个五胜,估计后几天高手们一出现,再想出头,难喽!”
三人咋舌,不敢再说话。
柳逸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淡淡道:“走吧。”
未及林寒山三人回答,他便拨开面前人群,率先一个空翻,从铁链外侧踏水向南岸飞去。几乎与此同时,北岸这边也有人飞出,却与柳逸冰不同,是从铁链内侧向那石柱上奔去,在最边上的石柱上立定,摸出自己的牡丹花抛入河中,双手拿出两节短棍来,叫道:“陇州双彩棍肖家肖大瑞请教高明!”
是打擂的来了。
“冰块脸干嘛去,那边打得那么热闹都不看吗?”林寒山一愣,不及多想,便看有几个华山同门居然也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