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看着方颜,眼神里有些奇异的光芒,竟盯得她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所幸没有多久,林谨便将眼神投向别处。
“”方颜有些尴尬,扯了扯林寒山的袖子道:“林大侠好像认出‘决雪’了,我”
林寒山不知为何有些郁郁的,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不奇怪。师伯母两个月前就修书一封,将此事告诉掌门师伯他们了。”
“他们没有异议?”方颜试探地问道,到底还是忐忑的。
林寒山听她这样说,将方才浑身的萎靡不振驱逐掉,认真地看着她,双手按住她的双肩:“小颜,你要知道,君子一言九鼎,我们华山上下都必遵祖训。”
肩膀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让方颜感到一丝安心,她感激地笑了笑。此时暮色渐浓,诸派前辈纷纷告辞,连柳逸冰都被定虚道人强行拽走去喝酒了。这一大波人马散去,最终只剩下华山派的几人和方颜。
梁一珩身后跳出两个年轻人来,一个仿佛高八尺的竹竿儿,一个面如冠玉眉清目朗,同样的月灰衣衫,看起来也是有头有脸的华山门人,只是位份不及那些老江湖们高,所以方才一直在人群后方。
那竹竿儿一把搂住林寒山给了他一个熊抱:“哎呀,真是好久不见呐林诗凶!”
那小白脸听到这称呼,本是微笑的脸瞬间破功,弯腰抱肚捶地狂笑不已:“哈哈哈哈林诗凶!七年不见你《洛神赋》会背了吗?”
这俩人都二十五六左右,怎么看都不像林寒山的师弟的样子。方颜困惑不已,忍不住发声问道:“你们是他师弟?”
“噗哈哈哈哈哈哈!”这次的大笑声简直冲破云霄,那竹竿瘫在林寒山身上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那小白脸更是笑脸诡异,努力匀着呼吸,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美c美女你你不不知道?我们此诗凶非彼师兄”
“卓师兄,隼老哥儿,你们,你们——”林寒山悲痛莫名,手指尖颤抖着指向两名童年好友,气到五内俱焚,生无可恋,“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看到以自己儿子为首的几个年轻人居然在洛阳人山人海的街头还这般胡闹,梁一珩深觉丢脸,便脸色一肃,板着脸斥责道:“我华山门下,竟在外如此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可惜他的声音马上被自家女儿的嗓门盖住:“嘿!方姊姊,我给你讲讲我们华山派‘林诗凶’的奇闻呀,这可是我华山派代代口传c经久不衰的镇派传说呢!”本是一脸茫然的方颜顿时如获新生,向她凑了过去。
“”
“你们闭嘴!!”林寒山终于忍无可忍怒吼道,这点儿微不足道的抗议随即被更大的笑声淹没。
正巧林寒山等人和华山众人所住客栈都在同一条街道,便一同回去简单地用过晚饭,然后到梁一珩和林谨下榻的那家客栈大堂集合。
由梁一珩他们带来洛阳的华山派弟子足足有上百人,全都是精英,一个个精神十足,气派无比。梁一珩点过人数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示意林谨过来讲话。
林谨也干脆的很,没有客套推辞,向踏前一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波光潋滟,环视过大堂内整齐排列的各位华山弟子,朗声道:“七日后便是‘拈花濯剑’大会开幕之日,此回与会之人恐怕要多达四千,其中我们五门七派十家不过一半而已。”
众弟子中有几个不约而同交流了个眼神,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梁一珩只一眼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肃然喝道:“四海宇内,能人贤士多矣;神州之土,高人隐者大多不在名门之中。你们啊你们,自诩矜贵,坐井观天,却不知这是在故步自封,终有一日要自食恶果!”
众人噤若寒蝉,纷纷摆正脸色,目不斜视:“是!”
林谨失笑道:“天外有天这个道理,不自己体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