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c黑c青c红c白,这是皓月教里所有教众的等级,依次递增,土黄衣为普通的民众,只是信仰者,黑衣才为正式战斗人员,这两者人数占皓月教总人数的八成,青衣为小统领,红衣为坛主级别,白衣权比长老c护法。
红衣衔以下教众进出祁连总坛的标准只有一个——出皓月教大门前,必服丹药一枚,每一个低等教徒每外出都会获得一粒毒丹,任务规定的期限内毒性不会发作,一旦逾过期限,则会暴毙身亡,唯一解法只有在规定日期中完成任务,去隐月殿报到,领取写着自己所服毒丹的金属牌,去蚀月殿兑换解药。
换而言之,在限定时间完不成任务的c或是干脆不回来的,就永远不必回来了。并且,在你得到金属牌前,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所中何毒,加上总坛的人外出任务一般为随机组成团队,最少也要十余人一组,相互协助,相互监督,而分坛只有坛主级别才有资格来总坛议事,因而基本断绝了叛徒的存活与细作的活跃,总坛所在更是难为外人知晓。
但就在如此严格苛刻的规矩下,别说人,就是一只苍蝇也必须经检查c服毒才放行,一个大活人怎么出得去?
顾殊弦皱着眉看着眼前重兵把守的东大门。进出总坛内部只有此一条路可走,没有任务函,休想出去。但要是水碧尘的话
“报告!据统计,自两时辰前以来,共有二十二人出总坛,青衣衔一人,黑衣衔二十人,任务期分别为”一个青衣卫军长急匆匆跑来,半跪下来时膝盖还没着地就开始紧张地汇报了一整串数字。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衣衔人物会突然出现在十殿的外围c还要查询两个时辰以来的出入数据。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有什么人偷偷走出了
冷汗从他颊边滑下。
能引得一向高高在上的殿主级的人亲自来搜查的人吗?
不可能!除了那个持有皓月殿c冷月殿两方特权令牌的青衣女子,每一个人都有任务函,都服过了药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啊。
至于那个叫楚凉的皓月殿青衣女侍卫,与他同品阶不说,还拥有着长老会和教主赋予的特权令牌,已经有了不服毒的特殊权限,对于这种受最高掌权者们宠信的人物,他是万万不敢阻拦的。
“你是说,那个楚凉并未问你任何问题,直接出示令牌出去了?”
“是。”
顾殊弦陷入沉思。
楚凉他是见过的,也隐约知道她是长老会那边的人,只是最近水碧尘已经对她颇为信任,想来可能二人已经达成什么协议。
楚凉应是得到了水碧尘的某个指示,两人已约好在某地相见,使得她有了明确的,目的地,因而楚凉甚至都没问门口卫兵“刚才是否有可疑人等进出”这样的问题——虽然水碧尘也不太可能以“可疑人等”的姿态大摇大摆地出现——但这几乎已经足以使人猜测,楚凉知道她要追的那人,也就是他们的教主大人
八成已经不在总坛了。
顾殊弦想通之后,不免心中哀叹。
又不提前跟我商量!又要我为你收拾这烂摊子!
上次她要去北之分舵,他费了好大心思把那天的守卫换了,才使她一行人潜了出去,这次呢?甚至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惹了这么个大麻烦,还不知道水云涯那边作何感想。明明已经得到可随意出行的自由了,为何还要这样偷溜出去?
其实顾殊弦大概明白水碧尘的意思。
七年以来,她都是被软禁的金丝雀,从某些意义上讲比普通教众还没有自由。如今虽不知用什么手段得到水云涯的恻隐,可以正常行使她作为教主的起码权力——不必服毒c无须请示任何人,便可随意进出总坛高墙内外。但是教中形势如此复杂,她的一举一动必会在众白衣衔掌权者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