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他把掌门师伯的女儿欺负了!
光欺负也就罢了,还各种威胁,各种盘问,各种语言挤兑c精神攻击!如果能穿越回时间,他一定要把刚才的自己骂个狗血淋头。
梁灵鹭既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脸色一垮,刚才还一副不可一世c十分欠扁的样子,在刹那间转化成了吃了只苍蝇的表情,这厮面部表情倒是很丰富。
“你原来的确是认识我的呀,你叫什么名字?”
林寒山失魂落魄地看着她,早不知道她在问些什么了,脑海里始终回荡着“完了完了完了”这些字样,好死不死的把掌门家的宝贝女儿得罪了
“以前听我娘说,我哥哥有个朋友,叫什么山的,也姓林,据说是个满肚坏水的流氓地痞,长得贼眉鼠眼跟我做的吊死鬼有一拼。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
“你脸色好差,你也认得他啊?”
“”
“我娘还说,那小子当年被她教训得眼歪鼻斜落花流水,生活一度不能自理呢。”
“”
“我小时候爱哭,我娘一给我讲他的故事我就笑起来啦嘿嘿嘿哎你干嘛拿头去撞树啊?”
“噗哈哈哈哈哈!”
“就是这样,”林寒山一脸抑郁与幽怨状,“我被你娘记恨上了,那之后两三年我见到她都绕道走。”
“哈哈,原来你就是那个叫林寒山的奇葩啊,久仰久仰!”梁灵鹭赞不绝口道,随后笑得前仰后合,甚至不能直起身子,“果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
“呀,奇葩,我记得你叫过我丑八怪吧?很多人都说过我长得像我娘啊。”
林寒山内心抓狂,难怪看着眼熟,她整个就是一翻版的刘秀珍啊!他怎么竟会认不出?真是活该十来年前白白挨那一顿打,死不长记性!
“你听串了,我当时喊的是豆芽菜,不是丑八怪。”
“呸!你才豆芽菜呢!我——”
“你什么你,我怎么记得有人说咱们英明神武的华山掌门人其实是个喂猪挑泔水的呢。”林寒山装出一副思索状,“这么说来,我们数千华山门人都是猪喽?嘿,说这话的人真是其心可诛,不怕被泼一脸泔水啊?”
“你你你,你造谣!”
“造谣的是你吧,豆c芽c菜?”
“你——”
“你不喜欢你爹么?”林寒山忽地正色道。
梁灵鹭一怔,举眸看他,但见他神色坦荡,毫不拘束,好像真不过是随口一问——不对,甚至连“问”都算不上,几乎可以说是陈述句式了。
还不等她回答,他又轻飘飘地加了一句:“其实,我也不太喜欢我爹的。”
他看到梁灵鹭明显受到了惊吓的眼神,失笑补充道:“尊敬和爱戴是一回事,‘喜欢’是另一回事。就比如我和我爹,比起父子却更像师徒一些。啧,不瞒你说,我到现在都不曾将我父亲的名字告诉我的两个好朋友。”
梁灵鹭呆呆地看着他。少年的声线清冷低沉,给人的感觉十分醇厚平和。他脸上一直是挂着温厚的微笑,似乎在讲述什么动听的故事。但她分明从那清如星辉的双目中,窥到了一缕悲伤。
“我已经够努力了,可是”他笑笑,那笑容有一丝丝极难捕捉到的苦涩。
梁灵鹭低下头去,把他未完的话接了下去。
“可是那些人依然会指着你喊——”
看啊,那孩子,就是“诡侠”林谨的儿子,就是那个“西岳四君”之首的林谨!
看啊,那个就是华山掌门梁一珩的千金,就是那个“天下第一”的梁一珩!
极少有人能直呼出他们的名字,因为他们名满天下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