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甜美得几乎发腻:“你想想看,那些死者身上的伤痕,像是谁造成的?如此快的剑,江湖上有几人?”
“”
对方又继续循循善诱道:“金堂主身上的创口,一般人不识得,可你一定知道,它出自哪一招。”
“”
楚凉已经没有力气去惊恐害怕乃至回答。
她早该想到的!
一个个碎片在她脑海中串成一个整体,所有的疑问都在这一瞬间豁然开朗
比如,为何眼前这人一听到水碧颜将至壶口的消息便日夜兼程亲自赶来。比如,她又为何千方百计要把柳逸冰和林寒山他们三人撮合到一起。再比如,那二百多人身上明显是快剑大师才能留下的伤口。最后,金堂主腹部最致命的创伤,切口忽深忽浅却是一剑所为,放眼全天下,只有一种剑招能做到这一点。
——好一个滴水不露的铲除异己!好一个瞒天过海的完美嫁祸!
原来,她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姐妹情深,赶过来救姐姐,而是一开始就决定了要毁去忠于水云涯的北之分舵;她用快速绝伦的剑术屠杀那二百余人,不只是在展现她的屠杀艺术,更是在模仿快剑的速度,以此嫁祸给柳逸冰!
还有金橡腹部的伤。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招之名应为,“云海潮生”。
这世上,已经只剩下两个人会用这招。
一个是如今贵为皓月教主的水碧尘,一个是她的姐姐,叛徒水碧颜。
那水碧尘看楚凉脸上表情变幻,知道她已经想通了一切,便欣慰而满意地点点头:“明白了?不愧是楚凉姐,一点即通。那么,怎么跟老家伙交代,就看你的了。”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桃木牌来,漫不经心地把玩,戏谑地看着楚凉。楚凉瞳孔紧缩,猛地抬头厉声道:“你c你把他怎么了?!”
那是一块刻着“冲”字的木牌,而她贴身带着的,是刻着个“凉”字的——这是她与弟弟一起在庙里求到的一对桃木平安符啊!
水碧尘轻笑一声,把木牌丢给她:“楚冲他很好,你放心。不过他以后好不好,就看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做了。”
楚凉死死地盯着她,那表情像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挫骨扬灰,内心却趋近绝望:弟弟,竟然在她手里
水碧尘开心地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嬉笑:“你别这样看我,只要你乖乖的,什么事都没有。”
“你怎么保证大长老会中计?”楚凉咬牙道,“我不能拿我和我弟弟的命赌。”
“虽然我这嫁祸栽赃的手段并不高明,但老头们会深信不疑的绝对。”水碧尘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声一笑,拂袖转身,向山坡下走去。
楚凉站在原地,没有吭声。
没错,这个计谋本身没有任何巧妙可言,但它完美就完美在,长老会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头们会信。
因为在他们眼里的水碧尘,与现在在她眼前的水碧尘,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是了,是了,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在这人面前的一切动作为何都是徒劳c都会被看穿——
班门弄斧,不外如是。
她一开始就跟错了人,连自己唯一的至亲也连累
楚凉突然瞪大了双眼,对着那人的背影喊道:“你三番五次放过水碧颜,只是为了设今天这个局吗?!”
她差点忘记,那个叛徒水碧颜,也是那人唯一的姐姐啊!
那人的脚步一滞,却没有回头,只有声音传了过来:“水碧颜和柳逸冰的命,就是为了我的计划需要而存在至今,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楚凉双腿一软,终于瘫坐在了地上。原来,今天的事,早在五年前乃至七年前就埋好了伏笔!现在,这两个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