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种田该怎么种……不过,还是先睡吧。”
用红薯黄瓜勉强填饱了肚子,凌芸漱漱口,在天色全黑下来之前,爬到了正房的床上,心里琢磨着明天起来第一要做的便是点火,没有打火机跟火柴,难道得钻木取火吗?也许有传说中的火折子……还有身体原主的父母,堂屋里那两个灵牌是不是他们……
凌芸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模糊,做起了怪梦,梦见自己边看电影边吃棉花糖,棉花糖格外的甜,好像是活的,总想着逃,不过怎么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电影很奇怪,是一个小女孩从婴儿哇哇落地成长到八岁的一生。
电影主角也叫凌芸,父亲是秀才,母亲很温柔,有一个长两岁的哥哥,一家人和和美美。只是有一天,哥哥突然傻了,父亲为了给哥哥请大夫治病,掉到河里淹死了,母亲勉力支撑着养活一双儿女,但族叔勾结里正夺走家里五十亩良田,哥哥也不见踪影,据村人说是被后山的鬼魅拖走,母亲一病不起,小小的凌芸便成了一家之主,母亲不想拖累女儿,吊死在院外的柿子树上……
“醒来!快醒来!”
一个声音在脑中凭空炸响,凌芸猛地挣脱梦境惊醒过来,正想问是谁,耳中却听到外面悉悉索索撬门的声音,还有男人的谈话声,顿时捂嘴噤声,侧耳细听,越听越怒。
来的这两个不但是贼,想偷原主父亲价值五十两的端砚,还想客串绑架犯,说什么她长得像娘,好好养一两年,脸长开了肯定是个绝色,卖到窑子里一二十两算少的……
门只是用扁担抵着,很快就弄开了,凌芸虽气,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绝不是两个男人的对手,冲动坏事。她小心翼翼的下床,抱着鞋子滚到床底,人才藏好,就见两个黑影大大咧咧的闯进来,拿着油灯,翻箱倒柜。
“哈哈,这就是云州端砚,这么小的砚台,又是仙鹤又是松树,难怪值五十两……”
“二叔让我也看看,听说京城有喜欢这个的,能出到一百两呢!”
“你懂个屁,刘娘子家在京城,这砚台是她的陪嫁,卖到那里万一让人认出来怎么办!快找云丫头,卖人的钱归你!”
又是一阵闹腾,凌芸扒着床底的木棍,让自己悬空起来,感觉身下有棍子横扫过,更是屏住呼吸,就算被灰尘呛得想打喷嚏也强忍着。
“人怎么不见了?这床上还有热气,应该跑不了啊……”
“等,等等,你别过来!这可是刘娘子停尸的床,云丫头不可能会睡,怎么会有热气?”
“二,二叔你别吓我,今天可是头七还魂的日子……”
恰好一阵风吹过,油灯灭了,破败的窗纸呼啦啦作响,阴风阵阵,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觉得心底发毛,想起村里流传的说法,凌秀才家撞了山神,被恶鬼缠身,所以刘娘子死了也没谁敢来帮忙。
乌云遮住月亮,又一阵阴风吹过,床帐动了起来,黑乎乎的好似里面坐着个正梳妆的影子,两人吓得毛骨悚然,顾不得找人,连滚带爬的往外冲。
“刘娘子你别找错了人!以后你家的云丫头我给你养着,一天一顿白面馒头……”
良久,耳畔只剩蛙声蝉鸣和远方隐隐传来的犬吠之声。
凌芸从床底下爬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双手合十,朝床上拜了拜:“封建迷信也能救人,您走好,凌芸一定活得好好的,有机会教训教训那两个家伙!”
拜完一屁股做到椅子里,虽然不相信有鬼,但死人睡过的床还是觉得膈应,她再也不敢躺上去。
梦里看到的,应该是身体原主的记忆,想起原主亲娘上吊的柿子树,往外瞅了瞅,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作用,那黑乎乎的树影要多阴森就有多阴森,树下荡来荡去的瞧着怎么像吊死鬼?
哪怕凌芸不敬鬼神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