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间本是祥和之地,但在某一片山群里,山一样翠,水一样清,却充斥着刺骨的冷杀之气。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已经浓郁到让人觉得呼吸困难,却还在增加着。不知是不是屏息太久,脑袋已经开始有些发昏,清祁觉得身边的风都变得粘稠起来。
正要彻底陷入迷糊,一股清凉从脑中绽开,清祁差点陷入混沌的脑袋顿时清醒过来。不过在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竟然陷入了迷茫,有些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时他脑中响起了一个甜甜糯糯却让他觉得没半分情感的声音:“你那里出了什么事?”
清祁顿时完全挣脱了迷茫,记起自己会在这里是卧底来的。转头看了一眼还在不停的把被他靠近的人吸成人干的粟裕,他的瞳孔猛烈收缩了一下。因为一时的想不开,他走了一条弯路。上天垂怜,给了他回头的机会,所以他现在在这里。
他现在做的事情是对的,哪怕要以性命为代价,他也不会退缩。就算最后的结果会像那位那位老祖宗一样被迫离开师门,他也不会后悔。这么对自己说,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再转头看粟裕,虽然身体依旧会因为对方的威压而颤抖着,心里就只剩下厌恶。
“前辈,粟裕发疯了……”启动了兮然下在他脑中的禁制,他便将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转述给了兮然听。
在一天一夜前,清祁突然发现有很多人来了粟裕避世的山谷里。粟裕为了不让人掌握他的行踪可是煞费苦心,饶是他是清醒着被带进来的,也一样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别看他可以和兮然联系,兮然没办法确认他在什么位置。
这样一个防守严密的地方居然突然来了这么多访客,而且还陆续有更多访客到来,作为一个合格的卧底,清祁自然要查清楚。他以为这些人的到来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粟裕的同伙,二是粟裕的仇家。仔细观察那些访客后,发现那些访客的眼睛都没有焦距,这明显不是同伙和仇家的特征。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粟裕给了他一个答案,他居然大肆吸食这些人的真元和血肉。他没少看粟裕杀人,把人变成人干不算最凶残的,因此开始他还有闲心观察粟裕都对什么样的人下手。
粟裕吞噬了一个修仙的,下一个就一定会抓过来一个修魔的。吞噬了一个融合期的修仙者,接下来就一定会吞噬一个融合器的修魔者。看到这个明显的规律,清祁很容易就联想到粟裕这是在找某个平衡点。
随着那些看似访客却更像是傀儡的人来的越来越多,粟裕的动作也变得越打越大。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像僵尸那样咬住被抓住的人的脖子。等人多了后,他就不再把人拉到身前,而是挥手将要吞噬的人化成血肉和真元的混合雾气,然后如龙吸水似的将那血红色的雾气吸入腹中。
那浓郁的让他这个灵寂期的修行者都感觉窒息的血腥味儿就是这么来的。没有任何悲鸣,能听到的只有微风刮动树叶的声音,感觉就像是凡俗人所说的无声电影。他看过所谓的恐怖片,都是用各种音效增添让人恐惧的气氛。那些导演或许完全不会去想,其实某些时候无声的效果才是最恐怖的。
看到一个又一个人化成血雾,除了感觉心脏被透骨的冰冷冻僵,还让祁连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还好兮然一时兴起在他脑中留下了禁制,他这面刚有一点不对劲儿,她那面就发觉了。不然他这个灵寂期的小高手就那样彻底交代了。
正和兮然汇报呢,清祁的身体突然警铃大作,再转头就发现之前还在忙着吞噬其他人的粟裕竟然到了他面前,这让他不禁在心里哀叹他小命就此休矣。事实的发展却大出他的意料,粟裕竟然没有对他下手,而是挥了下手把他送出了那个院子,同时冷冷的警告他:“你,没有本尊传召,不许到这个院子里来。”
作为没有曝光身份的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