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秋一进屋,直奔水盆处洗手洗脸。
“今天可算干了一件大事,总算把那批货接回来了,再不接回来,就打乱我全盘计划了!咱一山人的幸福生活全靠它呢!”她擦了把脸,往脸上抹了点胰子,水嫩的肌肤越发显得生动娇俏。
“嗯。”他回应。
“噢,我饿了,还有饭吗?我想吃煎鸡蛋了,老太太养的鸡下的蛋可真好吃!”唐海秋笑着幻想道:“等我的计划实现了,就让老太太专门养鸡,养好多,而且不只鸡,还有鸭兔狗驴牛羊什么的,咱就开办个大型农场!你说好不好?”
“好!”
“还不止呢!”海秋意犹味尽道:“被淹的服装厂我还得重新给它开起来,现在我正让居林带人重新装修呢,不会花什么大钱,都是捡废弃工厂的旧料来装,我给了他图纸,装修效果保证让你大吃一惊!那个服装店也是,都得重装,淹的不像样了!不过现在有人要短租,我给租出去了,现在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哎?你哪去?”
“拿饭。”
海秋坐下来换了舒服的睡衣裤,面上闪过一丝抑郁。
阎居豪再进房间,手里多了一个木盘,里面有一碟子炒鸡蛋,温温冒着热气。
“谢谢啊阎老二,你真贴心!嘻嘻!”
“没有陶某人贴心吧?”
海秋的筷子在半空停了一下,而后,照常落入碟中,夹菜喝粥。
“嗯,还别说,那真是个细心人!”海秋笑道:“就是老了点!哈哈!”
“不老怎样?”
“就没你什么事了!”
“”
唐海秋一口接一口的吃,每一口如梗在喉。
半晌,她缓缓放下筷子。
“阎居豪,爱我,你怕了吗?”她背对着他问。
“你——”
“别以为看不出来,这些天你哪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唐海秋是驴了点虎了点,彪悍了点,但是她不傻,她有着新世纪女性特有的敏感。
阎居豪某些时刻的若即若离,偶尔的犹豫不决,让她倍感惊讶。
她爱他,她相信,他也是爱她的。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判若两人呢?
他不该是果断坚决的吗?他不该是算了,她不想理会这个!
现实情况是,她的身和心都已给了他,他的不确定对她来说,就是侮辱——她不能不追究!
“我,没有。”他说。
“还是说,你又要走?又不知自己此次一走是生是死,又要像之前无数次一样,把我交托给别的男人?”她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盯着他,一双眼眸蒙上莹莹泪水,摇摇欲坠。
她就那么盯着他,他也盯着她。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她的第一滴泪落下。
他奔过去,扯她入怀。
“我不会放开你,绝不!”他拥紧了她,抱疼了她,他的声音有些许哽咽。
她推了一下他的腰肢,没推动,他的手臂又紧了紧。
“d,你勒死我了!”她在他怀中瓮声瓮气地叫唤。
他松开她的身子,双手捧起她的脸。
“以前,我从没为什么人顾虑过生死,每次上战场,就像回家一样从容,可是,自从——我犹豫了,我害怕死,我不想死,因为我有你,我想和你一起渡过余生。所以,我决定了,我不能死,我不会死的!”
他一双眼睛痴痴的望着她,像是要把她看入眼里,由眼入体,再也不可拔出。
“那个——”海秋吧唧吧唧嘴,道:“你刚才说的自从——自从后面省略的那句,是什么?”
她还真会抓重点!
“自从你从那个戏台的高梁上掉下来。”他补充道。
“哇!”海秋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的心可以追溯到那么远,这下,跟她的心看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