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君咯咯笑起来。
“小靛,你又毒舌,坏毛病改改啊。”吴辞叮嘱她道。
虽然吴辞嘴上要蓝靛改,但每次他听了这些话,都会觉得心中暗爽。
吴辞对白如君道:“白姐姐,那你可以去婆婆家住段时间啊。”
“算了吧,”白如君无奈笑笑:“我老公是山东人,他老家那里也好不到哪去,在他们村里,大家庭聚餐女人都不让上桌吃饭。”
“不让上桌吃饭,那在哪吃啊?”
“厨房呗,很难理解吧,总让我想起旧社会的跑腿丫鬟。”
说起厨房,吴辞想起小时候,母亲在厨房做饭,自己就围在她身边看。
他对母亲的记忆不多,印象最深的,是母亲常拉着他的小手,走出楼下的石板路,沿着奔流不息的折多河散步。
“难道那里的男人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吴辞略有感慨道。
蓝靛和白如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齐齐看向他,应该不是骂人吧。
“如果是我,生在那样的环境里,会为我母亲平等吃饭的权利抗争。”
他这话说的很平静,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是母亲还活着多好。
蓝靛看出吴辞的情绪变化,忙抚了抚他的肩膀:“哥,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吴辞笑笑,揉了两下毛巾,起身将毛巾挂回了卫生间。
为了缓解气氛,白如君举起面前的书,忙转移话题道:“我觉得吧,越穷的地方思想越守旧,穷的根源在于无知,
人天生都是无知的,唯一的提升办法就是读书,多看别人的观点,总能有更明朗的认识,教育对一个至关重要。”
说到这,她摸了摸自己肚子,低头道:“小破孩,你以后可得求知若渴啊。”
吴辞笑笑:“白老师,小破孩肯定会的。”
傍晚时分,吴辞离开了小区,回到蛋糕房帮忙生意。
蓝靛留在白如君家中,夜里睡觉就打一张地铺,一晚上风平浪静。
接下来的两天,那些黑衣人大概是怕了,没再有任何行动。
这一天上午,吴辞和天青陪着白如君去医院产检。
医院里人头攒动,吴辞和天青坐在白如君身旁,耐心等着医生叫号。
医院门外的黑色悍马里,两个黑衣男坐在前排,一个满脸雀斑的女人坐在后排。
驾驶位的黑衣男回头问:“准备好了吗?”
雀斑女人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准备好了,开始行动吧。”
这女人的肚子是假的,三人尾随白如君来到医院,计划展开又一次行动。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这一次的计划,三个人相当有把握。
各种检查做完,吴辞和天青陪着白如君往外走,天青停住。
“哥,你陪着白姐姐,我去一楼药房拿药。”
说完,她便快步离开了,吴辞陪着白如君往电梯口走。
走廊里的人不少,来来往往,多数是孕妇和孕妇家属。
电梯口有些远,吴辞走在前面,以便能给身后的白如君腾出空间。
“着火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喊,惊得众人纷纷回头。
吴辞回头一看,就见侧后方的安全出口门正虚掩着,一股浓烟从中冒出来。
“快跑!火烧起来很快!”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人们一下慌了,个个露出惊恐的眼神,争抢着往楼梯口走,有人甚至跑起来。
混乱拥挤的人群,狭窄的走廊,最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吴辞一下紧张起来,赶紧退回白如君身旁,伸开手护住她往楼梯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