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鼓起勇气,豁出性命地说道:“傅小姐说,反正程先生你不在乎任何人,只关心生意与会议,就让那些生意与会议陪你过一辈子就行了,她要带絮儿小姐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忠实地传达后,开口的那个仆人立刻飞也似地逃命去了。
程安涵那双漆黑而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危险的讯息,脸色铁青,却无从发火。
因为她的逃离,反而点起了他血液中狩猎的野性,他期待见到她,想着要如何整治那个该死却又让他渴望的女人。
豪华的轿车在市区内移动着,缓慢地驶往另一县市。
司机如坐针毡地驾驶着,甚至不敢从后照镜观看。
此时程安涵的脸色是铁青的,而另一个男人则是一脸的笑意,车厢内的气氛十分诡异。
司机第一次看见老板如此愤怒,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而鹿书白却抛着花生米,张开嘴准确地接住,饶富趣味地咀嚼着。
他斜坐在柔软的汽车椅垫上,带着笑意的眼看着程安涵,慵懒的气质与略显凌乱约衣衫,让他看来没有危险性。
只有少数的人才能知晓,那慵懒气息之下的,其实是最锋利的刀剑,世人只看见了他漫不经心的模样,看不穿这个男人的伪装。
“你查到她们的下落了?”
程安涵第六次开口询问,压抑着胸中的怒气。
鹿书白又嚼了几颗花坐米,才懒洋洋地开口。
“老板,这次你打算花多少钱买我的消息?”
他微笑着反问,不打算放过敲竹杠的机会。
天晓得,鹿书白长年来受到程安涵的“照顾”,心里有太多小怨小仇想要“回报”,只是苦无机会。
好在老天保佑,程家来了个傅子时,而向来冷静镇定的程安涵就像是被烧到尾巴的猫,气得跳脚,自制的面具早就摔得四分五裂。
打从在程家效命开始,鹿书白还不曾见过程安涵失控过。
他老早就想反抗一下程安涵的高压统治,趁着这个机会,他故意拖延,对程安涵的焦急感到有趣极了。
可以对老板小小的报一下仇,他当然率先行动,哪还会想到事情结束后,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是不是会小命不保?
“嗯鹿书白,你最好搞清楚,你是我的属下。”
程安涵冷着一张脸,瞪着鹿书白。
“是啦,当初你帮我还了那几亿的债,我就签下了卖身契,答应替你工作。但是事过境迁那么多年,我替你出生入死那么多次,想来那些债也该还得差不多了吧?”
他厚着脸皮,恬着脸露齿而笑。
程安涵却眯起了危险的眼睛,要握紧双拳才能克制挥拳打掉对方脸上笑容的冲动。
“鹿书白,不要在这时候来测试你的运气,我没那个耐心。”
他警告道,看出鹿书白嘲弄的眼神。
“啊,还是不够吗?可怜我在经营我那宝贝事务所的时候,还要分神来替你卖命。”
鹿书白夸张地叹着气,虽然他那侦探事务所里确实没什么生意,不过他也乐得清闲。
鹿书白是闲云野鹤,一向难以受到管束,若不是受过程安涵的恩情,他也不愿与财团扯上关系。
“鹿书白,还想要命的话,就说出她们的下落。”
程安涵沉下脸命令,他已经没有耐性玩任何游戏。
“程老板,你这是命令还是请求?”鹿书白还不怕死地继续问。
“我只要答案,我要知道女儿的下落!”
程安涵终于忍无可忍地发出怒吼,他愤怒地挥拳打上坡璃,发出巨大的声响。
若非玻璃是特制的防弹玻璃,此刻大概已经被打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