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大概够海因里希看半本《宗教哲学概论》和半本斯宾诺莎的《神学政治论》,他一直沉默着,知道看完书后附的斯宾诺莎年谱,才叹了口气,轻声道:“可惜了。``し”
迈克尔一直都没有睡着,他失眠,严重的失眠:“怎么了?”
海因里希问:“你看过斯宾诺莎的神学政治论吗?”
迈克尔轻声说:“我看过,有些地方说得很好,但我不认同他‘神即自然’的观点。”
海因里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你还没睡着?”
“我失眠,很严重的。”迈克尔不太好意思的说:“能给我一些安眠药吗?”
海因里希挑眉:“在这里没有人会失眠,我可以叫人送一瓶进来,等明天的,你先努力睡着吧。”
迈克尔苦笑:“努力就能睡着吗?”
“你上过战场吗?”海因里希平淡的反问:“在战场上,士兵为了恢复体力,随时都能睡着,也为了战斗,随时都能醒过来。”
迈克尔沉默了一小会,他侧躺着,看着海因里希:“海因里希,我能请教你吗?”
“别叫我的姓!”海因里希呵斥道,随即又觉得自己不是个好情人:“什么事?”
“没什么。”迈克尔被他凶的不敢说,又不想在这个旁边的人都能听见自己说话的地方说事儿,就说:“你那儿有酒吗?我想喝点酒。”
海因里希觉得自己是个好的情人,应该给他他想要的,就带他去了禁闭室里。
监狱里当然不许犯人在宵禁之后再胡乱走动,但他给钱了。禁闭室小屋里不仅有酒,还有火腿,房顶上吊着四条火腿,价格不等,便宜的三个是给三个等次的犯人的奖赏,最贵的是海因里希自己吃的。
迈克尔喝了一口伏特加,脸都皱成酸梅了。
海因里希一手拎着最贵的西班牙火腿,一手拿着刀,刷刷刷的切下来一盘子火腿片。
他放下刀,靠着床边上看着迈克尔吃火腿片,喝酒,很多人都知道海因里希先生的爱好是看情人吃东西,看着看着就会性yu勃发。这是很好的西班牙火腿,可是迈克尔吃它吃的好像想哭。
海因里希想想他的身价和豪宅,再想想自己的住宅,可能享受的档次不对等。他问:“不好吃吗?”
迈克尔摇摇头,呐呐的说:“挺好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有点好吃的就高兴起来。”
海因里希挑了挑眉,伸手摸了摸他柔软膨松的头发:“乖。”
迈克尔像被烫到似得,明显的蜷缩了一下,低下头飞快的避开了他的手。这间屋子是长方形的,靠外是两排书架和储物柜,靠里则是床,床的三面都抵着墙。
海因里希当时就沉下脸了。
迈克尔看到了,就轻声解释道:“抱歉,我,我的头一直都很疼。”他看到海因里希还是那么阴沉沉而略带恼怒的盯着自己,又解释道:“从来没有人摸过我的头,我不太适应。”
海因里希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伸手略带威胁的说道:“那你适应一下吧。”
迈克尔感觉这是一种耻辱,可是想想在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我吻了他,还用手给他不可描述了,这还有什么呢。他就又挪回去,无可奈何的低下头,深吸一口气。
那只手温柔,温暖,举动非常轻柔,这感觉甚至于有点舒服。
迈克尔叹了口气,又深吸一口气:“海,sir,您能帮我分析我被诬告入狱的事吗?”
海因里希反问:“你就这么急着出去?
你真觉得监狱外更安全和自由吗?
你能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吗?
你急不可耐的摆脱我吗?你应该知道,我虽然强迫你做了一些事,可我没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