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保住的。总不可能是沈演吧,就他那点儿本事,丢人都不够的。
“你在想什么?”见我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大嫂忍不住又离我近了几分,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
“没什么。”我淡淡的笑了笑,“这种事情,你应该找当事人打听,而不是我这个提前几个月回来的大肚婆。”
“嗯,知道了!”大嫂又细细的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风风火火的离开。
看着她迅速消失的背影,我嘴唇微勾,不久后,也陷入沉思。
沈潋是在傍晚时分露面的,回来时,带着重重的疲惫。不用看,都知道处理什么棘手的大事去了。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辞官了,一个无公职的人这么忙,正常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微微眨了下眼,我盘算着,有些问题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所以,我亦不应该坐以待毙!
这样想着,没有任何疑虑,我已经提出了去西山养胎的意见。
“为何?”沈潋十分犹疑的看着我,眼中光芒明明灭灭,闪了又闪。
“婆婆在西山,对吗?”我掂量着张了嘴,然而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出来自己的筹码。
婆婆在西山,长清就一定不敢乱来。
因为沈家婆婆,是长清最敬重,最依恋的干娘。
“你怎知晓?”沈潋听我这么问,忽地变了脸色,捉着我的胳膊,慎重道。
“猜的喽!”我清澈一笑,又转了转眼珠子,将目光锁定在他捏着我的手上,变了音色,委屈哒哒道,“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潋听我这么说,忙收回自己的手。随后,又撑着额头想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才头痛道,“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我即日便着手安排,只是有一点,希望你能原谅”说到这里,沈潋稍稍顿了一下,桃花眼里的歉疚,显而易见。
“我知道,不就是你不能陪我去嘛!”匆匆忙忙的打断他,我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更无所谓一点儿,然而事实上,从我嘴里发出来的声儿,却像是哭了一般。
“是我对不起你!”沈潋猿臂一捞,将我抱紧怀里,和我额头相触,哑着嗓子感慨,“这是我们两人的第一个孩子,我何尝不希望能一直陪着你,到他出生c长大c最后成家,可是现在”
“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也理解你!”再次打断他的愧疚,我主动环上他的脖子,尽力扮演一个通情达理的妻子,瓮声瓮气的安慰他,“你且做你要做的事,孩子我会照顾好,必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嗯。”沈潋低低的应了一声,再抬头看我,眼眶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我不愿看他伤心的样子,只好又将头埋进他怀中,慢声慢气的说起我在将军府里的一些趣事。当然,是在隐瞒学武的前提下。
沈潋听得很认真,关键时刻还会评价几句。
两人就这样温馨的好了好一会子话,一直到穗蓉几人进来掌灯,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又就这一室烛火,兴致缺缺的用起晚膳。
一夜安枕。
第二日,我一直睡到午时才起。
醒来后便被告知,去西山的队伍已经定好,不过贴身伺候我的却不是新升上来的穗蓉,而是沈潋手下的一个武婢,叫什么妆儿。
传闻里,这个女子也很厉害,说什么力能扛鼎,以一当百,是出门旅行的必备保镖。
我听后,却只是微微一笑,心里想着,靠人不如靠己,再厉害的人,都会有疏忽的时候,与其将自己的安慰系于别人一身,还不如自己多防备点儿,这样在问题突发时,也不会输的太难看。
和沈潋道过别后,我就在妆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