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我要是成绩继续保持这样,当然能提高更好,肯定可以上大学的。你考分又不比我低多少。”
“我们是可以考南京的大学吗?”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南京?为什么一定要是南京?嘿嘿,小年,你老实交代,每个月给南京的谁写信的啊?”王灵莉又不正经了,嘴里叼着一根麦叶。
“一棵向日葵。”
“啊?你说什么?逗我呢?”
王灵莉不依不饶,过来挠小年的痒,吴小年最怕王灵莉来这一招了,她是对挠痒一点点抵抗力都没有了。
“灵灵,你绕了我吧,哈哈哈,你快停手。我下次不敢了。”吴小年边躲边求饶,蜷缩着身子,两手乱挥舞着。
两人闹了一会,脸红脖子粗的,躺在麦田里平息着呼吸。
高高的麦秆遮去了他们的身影,大河对岸的人家已经升起袅袅催烟,隐约而来的是孩童的嬉闹声,婴儿的哭闹声,车子的鸣笛声,大人的斥责声,所有生活的元素一一而来。
拍拍身上的草屑,两人往回走,吴小年回班级吃晚饭,王灵莉回家吃晚饭。王灵莉曾数次邀请吴小年到自己家去吃饭,吴小年都微微一笑摇摇头。王灵莉拿她也没办法,但明知道吴小年仍是拒绝,还是习惯性的邀请吴小年到她家去吃晚饭。
吴小年开口道:“灵灵,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还要在这个学校生活一年多呢,让我们彼此都自在些,所以谢谢你。”
王灵莉叹叹气,“小年啊,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们一年多的好朋友了,到我家吃一顿饭也不过分吧。”
“不在其位,不知其滋味。”吴小年说完,还是微微一笑,就走了。
王灵莉望着吴小年的背影,瘦弱而坚强,还是不会扎头发,每次都扎这样一个歪马尾辫,王灵莉心里放松地笑了一下:这就是我的好朋友吴小年,右拐向家走去。
吴小年到教室时同学们都在吃饭了,班级里唯一的住校生杨娟回家去了,她家离学校不是太远,不是冬天或者雨雪天气,她都回家的。
吴小年拿起篮子里的最后一块饼,盛了一盆粥,拿出萝卜干,在座位上静静的吃了起来。
中学时代的饭是这样的,学生自己带粮食交给学校,学校早晚烧稀饭和饼,中午蒸饭盒,要学生自己淘米放在大蒸笼上去,每个学生自己的饭盒都自己做了标记,一天三顿都是没有菜的,要自己带,大多数是自己家带的咸菜萝卜干或者买的榨菜,也有家里有关系的,在学校小食堂交钱吃老师的工作餐,但这样的学生只有几个。
早晚的饭和饼都是生活委员排了值日表,每天有班级里专门的人去食堂抬粥和饼的,由于班级里住校生中女生一般只有吴小年一个人在,所以生活委员没有安排她抬粥,只安排她一周去拿一次饼。
今晚的饼很难吃,碱又放太多了,涩的很,整块饼看起来很黄,吴小年食不下咽,喝了大半盆的玉米糊粥,吴小年就把饼放在饭盆里,去食堂边的水池里去洗碗。
吴小年不喜欢浪费,其他同学都把饼扔进垃圾桶,省的还要端到食堂,吴小年每次都把喝剩下的粥和吃剩的饼,一起端到食堂倒进泔水桶里,学校是养猪的,这些吃剩的还可以给猪吃。
半路上碰到了章安平。
“平安夜,你吃完晚饭了?”吴小年主动向低头走路的平安夜打招呼。
章安平听声音就知道是吴小年,没抬头笑容就挂在了脸上。
“恩,小年,你去洗碗吗?”
“是啊,刚吃完饭。你去教室?”
“我陪你一起去吧。”章安平说到。吴小年没理由拒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路上碰到了章安平的妈妈,二年级七班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