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会儿秦灵雪跑了回来,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回过头来,低声说:“芸菲,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菲菲笑了笑,表情轻松地说:“这不挺好的吗?让你接替我,好歹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灵雪瞧着她问:“你没生气吧?”
云菲菲故作惊讶地说:“我怎么会生气呢?卸掉一个操心烦人的包袱,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灵雪说:“我刚才找老师推辞,她不同意,让我先当着,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云菲菲安慰她说:“叫你当你就当,这说明老师对你的信任。”
秦灵雪说:“可你知道,我的化学成绩并不好啊,要是有同学来找我辅导咋办?”
云菲菲推了她一把说:“你真是朽烂木头上不得梁。纤夫拉船有我帮着哪,你怕啥?”
秦灵雪说:“拜托,拜托。全指望你了。”
云菲菲心想真应了那句话:说你不行行也不行,说你行不行也行,社会上那一套咋弄到班里来了?嘴上却说:“放心吧你。预备铃响了,快准备上课吧。”
嘴里虽然这样说,内心却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她想:这回和初晓寒的距离拉得更远了,他会更瞧不起自己。心里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地瞟了过去。初晓寒正和几个同学起劲地说着什么,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她想:这家伙知道我落难到这种地步,一点难过的意思也没有,也不送个眼光来安慰安慰我,看来我在他的心目中一点地位也没有。她又忽然觉得自己故作多情,脸不禁微微热了起来,便装作疲倦的样子,伏在桌上假寐起来。
云菲菲的妈妈爸爸又恢复了吵闹,并逐渐升级,家里每天充满着战争的火ya一味。起因很简单,市里秋季安排了两个大型会议,一个是国际博览会的分会场暨市招商引资洽谈会,另一个是国家级的行业商贸会展。为了准备和迎接这两个会议,市里开始大张旗鼓地整顿市容市貌和治安,象云菲菲家这样的馄饨摊都在取缔范围之内。从撤摊的那天起,妈妈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头两天她还和“治联办”打游击,第三天所有用具都被没收了,她心中的火和气就象锅炉爆炸般地暴发开了。先骂市里的领导不体恤民情,后来把火又都撒到家里,看着什么都不顺眼。
爸爸说:“咱们不是还挣了点钱吗?想想办法再干点别的还不一样?”
妈妈说:“你说的轻松。刚上路挣点钱就活生生把财路给断了。”
爸爸说:“本来路摊就不是长久之计,咱们已经有点熟路了,赁个门头房接着干不就行了么?”
妈妈说:“家里现在这点钱能赁得起房吗?”
云菲菲实在听不下去了,说:“没挣钱你们吵,挣到钱了你们还吵,这家里还有没有安静的日子?”
妈妈说:“你别吃着现成饭就不愁肚子饥馑。你不好好学习,跟着瞎掺和什么?”
云菲菲说:“谁不愁饥馑了?你看看我身上都穿的什么?你每月给我的钱在学校吃饭和乘车都不够,一点零花钱都剩不下,同学们的好多活动我都不敢参加,我说过什么了?你去看看我们班的同学,全班现在有一大半都有呼机,十多个同学带着手机,我回家要求过什么了?”
妈妈一瞪眼说:“嘿,你个死丫头片子,有你吃有你穿还不满足?还和你妈说起什么呼机手机了?我要是不为这个家过得好一点,我能这么着急,能成天上火吗?”
云菲菲不甘示弱地说:“你少把家里搅得天昏地暗电闪雷鸣的我们就知足了。饿着肚子顶多瘦点,没有好衣服穿也没露着肉,不是还没有死人吗?”
爸爸插嘴说:“芸菲,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和妈妈说话?还不回到你屋里学习去?”
云菲菲眼眶里溢出了泪水,对爸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