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把她俩送到校门口，20分钟的路，两个小姑娘谁也不搭理我，前面两个挽着手有说有笑，把我后面晾着。我索然无味，只左右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小张不时偷偷转头看我一眼就又开始和张枫说上了。这两个小丫头片子，话都没停，总有什么好说的。小张也是和朋友学坏了，自家人不顾，和外人倒是结盟拉统一战线对付我了，这个媳妇，不教训不行了。我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你们进去吧，我也该走了，到你们的一亩三分地儿了。我转过身去要走。

    传来小张的尖刻的声音：老胡，你敢走，谁让你走了，你再见还没说呢。

    “我不得不转回来，不说再见明天不也得见吗，我这是不拘泥于形式，要是真想听，那就拜拜吧。”我温柔地对小张说。“行了吧，再见我也说了，我能走了吧，你们赶紧进去吧，我就先不走了，目送你们两个一直到宿舍，关心你们知道吗。”

    关心，你还知道关心啦，我以为你就知道你的面子呢，小张嘟嘟着嘴，你当着那么多人说我，你知道你的面子啦，我的面子往哪搁，你说，还当着那么多人说我，我都没脸了。

    我的脸不也是都少了半层吗，你看，到现在很疼吗，张枫，你胳膊，没事吧。要不咱真去医院检查检查，还不晚呢，我也关心你——替小张。我笑着说。

    张枫也不理我，没听见一样往她的学校里望。

    你还笑，老胡，你说你今天半天欺负张枫几回了，你一天到晚的欺负我就算了，我就全掉了牙咽肚子里了。你还说张枫，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啊，什么怀孕，去医院的，多难听啊。外人听见，怎么想她。张枫人可好了，都不大学里交男朋友，就等着毕业了好好上班呢，你那么说她，你这是侮辱人，你知道吗。小张掐着腰护着张枫。

    我说有那么严重吗，小张，我没侮辱她啊，我就没那么想过。我的侮辱你就没看见了，你看看我的脸，来来，你看看我的嘴，小张，你看看啊，我都没法见人了。你也不关心一下我，最起码口头关心都没有，估计让你带我去上点药，你准不干，算了，我一会自己去吧，毁了容，别说我不厚道，让你在同学面前丢人。

    你还越说越有理了啊。老胡，你一个大老爷们你烟灰烫一下能伤哪去，再说平常都没见你洗过脸。有保护！

    谁说我不洗脸平常，你见过？我洗面奶一月一瓶，比你们使得都废，找毛病敢说姚明矬，你方向错了，我的晓单姐姐。

    别嬉皮笑脸的，谁是你姐，小张笑着说，你还一石二鸟了，你在说我矮试试，就矮了，喜欢我矮的人多了，不只你。

    世界上爱你的人到处有啊，我不是最后一个。这我知道啊，对了，你和那个煞笔还处着没有，没事啊，我不拦着，绝不拦着。

    小张脸色有点难看，处着呢，我们好着呢。你唱什么唱，你觉得好听吗，张枫，你觉得好听吗，是不是猪拱门似的。小张摇摇张枫的胳膊。你看你胖的，那边有门，你拱去吧。

    张枫轻声说，晓丹，咱走吧，回去洗个澡去。

    小张说等等，我再狠批评几句，给你洗血平冤。

    老胡，批你批的都累了，可你满身的茬子，咳，树不修不直啊，你过来，给张枫道歉——你动啊，戳着干什么，被点穴了。

    我现在是树，你命名的。

    那你现在是移动的树木行了吧，过来，道歉。

    我一摇三晃的到张枫跟前，大姨子，我媳妇让我向你道歉，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道歉，但是我道歉。祝你天天中500万。

    去你的，谁是你媳妇，张枫说，我不是你大姨子。

    道歉不诚恳，接着来，态度要端正，语气要和蔼。我呸，你这是军训。

    张枫拉拉晓单的胳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