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被舒嫔知道了,魏氏惶恐不安,荣福安慰她,说舒嫔顶多让她多跪一跪,多做些活,不敢过分。没想到,等魏氏觉得风头过了,再次从内务府想法子调荣福去延禧宫时,就听人报,荣福得了疫症,治不好被火化埋到乱葬岗了。
魏贵人哭的哀切极了,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红肿,语气愤怒,道:“荣福从来身子好的很,臣妾不相信,好好一个人,忽然得了病,几天的功夫就没了!”
“令嫔,你可有证据,否则就是诬陷!”
富察皇后缓缓道。
“是啊,令嫔,这宫女虽然可怜,但不是你说谁害的就是谁下的毒手,这有些疫症,那真是急病,熬不了几天的!”
一个面容娇俏的黄裳贵人开口道,她恭敬的朝皇后福身,笑道:“令嫔与荣福宫女的姐妹情谊令人感动,只是仅凭小小揣测,就认定舒嫔娘娘为害人凶手,大概不合适吧!”
“本宫自然有证据!”
魏贵人——令嫔收回帕子,看了一眼慎贵人,“皇后娘娘明察秋毫,本宫所言真假自能分辨,就不劳慎贵人操心烦扰!”
“娘娘自然不会冤枉人。”
慎贵人叫令嫔一顶,讪讪的坐回原位。
慧娴听到这儿,见富察皇后虽然力图保持威仪,面上却已经有了疲累,双手抚住腹部。
证实了心中猜想,慧娴轻咳一声道:“是非曲直,不是一家之言能决定,皇后娘娘,还是由慎刑司来查明宫女荣福是否为舒嫔蓄意谋害。”
富察皇后沉吟道:“贵妃所言有理,涉及宫女命案,还是慎刑司的人拿手。”
“令嫔,”富察皇后看向两人,“你说有证据在手,本宫让慎刑司的人来查,你把证据交出去,若是真的,本宫定当按宫规从严处置。”
令嫔称是。
皇后又看向舒嫔,皱眉道:“事情真相暂不可知,舒嫔在长春宫失仪,暂且禁足吧。”
“大家回吧。”
富察皇后搭着宫人的手起身,示意众人离开。
慧娴领着众人福身,朝娴妃等颔首,搭着莲香的手率先走出长春宫。
“娘娘,您说,舒嫔真的杀了那个叫荣福的宫女吗?”
回到钟粹宫,莲香忍不住发问。
“是与不是,说得清吗?”
慧娴换了一身缠枝花绣玉兰的常服,端着甜羹暖手。
“荣福被火化了,是被人害死,还是得了疫症,谁能查出来?”
“可是,永寿宫总有人知道吧?”
莲香不确定道。
慧娴摇头,“荣福一定是受过舒嫔的折磨,不然令嫔不敢这样大胆,可是,人是怎麽没的,是不是舒嫔折辱太过,害死荣福,慎刑司未必能查出真相!”
“宫里能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舒嫔看不过令嫔,折腾那个宫女泄恨,只是可怜了那个宫人。"
莲香唏嘘道。
慧娴闻着甜羹的香味。这样不含任何添加剂,香甜可口的甜羹在现代是难能买到的,慧娴是个白领,平日里也没有那么多空闲和心思,花几个小时来熬粥。
“莲香,宫里的人命可真贱!"
慧娴梦呓般道。
“宫里哪天没有丢掉的人命。”
莲香习以为常。
令嫔由贴身宫女半扶半托的回到延禧宫。
宫女找出伤药敷在主子膝盖上,看着主子膝盖上青紫可怖的一片,心疼道:“主子忍忍,揉散了就好了!”
令嫔温和道:“不打紧,揉吧,明个儿请安还得跪呢。”
宫女越发心疼自家主子,手下用力,说些闲话拉开注意力。
“荣福知道主子为她伸冤,在地下也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