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当三人已经来到一片空荡荡隐秘山谷中时,伽罗毫不客气将司半清一把掼到地上。
而司半清由始至终似乎只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处于被动一方,身体摔下,腰身还在大力落地后接连数次从地面被不停反弹起滚远,楼花染看着,都觉得他得疼死。
再听从司半清口中还吐出几声闷|哼,楼花染心肝儿跟着一颤,心中有些小小的纠结与害怕,只要一想到司半清那黑心肠的整治人手段。但是吧,还与此同时也莫名暗爽,觉得自己还挺扬眉吐气的现在。
当楼花染从伽罗肩头跳下地,走到司半清跟前,司半清一只手大概基本已经不能活动了,只是僵硬的瘫在地上,侧躺着的身子有些蜷缩起,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里侧腹部。
察觉到头顶划下一道阴影,动作艰难的朝上抬起些头来,喉嗓中传出几声带血的咳嗽,已经没什么精神的眼皮微掀看向楼花染,说不出的虚弱。
垂于一侧的手略微动了动,但紧接着,便又被楼花染他自己给不着痕迹的压下,看着司半清这副样子,差点习惯性便想要先救他了。
冷然抬高下巴,楼花染只是垂着眼看着司半清那张脸,即便没有被毁了容貌,但眼下不仅苍白的厉害,还不免沾了些脏污。
眸中可能意识已经处于即将涣散的边缘了,几乎毫无神采,连丝缕亮光都再折射不出,更还别说能映出楼花染的影子了。但楼花染看着这样的司半清,他却依旧固执的将他这样一张脸坚持转向自己这边。
楼花染没有出声,而是抬脚踢踹了一下侧身正对着自己这边的司半清朝上肩膀位置。不过才是没什么力道的几下而已,楼花染觉得自己大概也只是稍微碰了碰对方,可司半清的身体,就已经瞬间被楼花染这么小的力道给踢的翻了个身,仰面朝上了。
楼花染嘴角一抽,而后一手打开自己扇子半掩于唇边,另一手虚撩自己衣摆,身体下俯,只半弯着腰照旧于司半清高高的头顶上方俯看着他。
唇边掩了口鼻的玉扇,在人看来,只给人一种他好似是因嫌弃此刻司半清身上的脏污,才会有此作为而已。
身后长发于肩头两侧下滑到了楼花染胸前,先开始不停在司半清鼻尖上方逗人玩儿似的游荡来游荡去,不久后,才完全消停了下来。
司半清双眼无意识随着楼花染轻摆的发丝来回晃动了两下,一度不怎么清醒的意识,反倒因此,而片刻后头脑清明了些许。然后司半清将自己缠于发丝的视线上移,将上方那人黑的发白的脸,清楚终于看进了自己眼中。
又移了移看到那边不远也不近站着的伽罗,回想起先前自己所经历的那些,重又游回楼花染的脸上,思量不清。
而楼花染似乎也没准备给他什么能好好将这其中关节都考虑清楚的时间,忽然司半清只是感觉自己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再度一晃,楼花染手中的扇面转瞬已经化为一把锋利匕首,寒光滑落。
“噗呲”,那是刃已入体的声音,道道细流与血柱涌|出。
拜楼花染这一狠厉动作所赐,司半清本还半混沌的脑中,此时因为胸膛处尖锐的刺痛而再不能更加清醒了。
喉中一震,口中也与此同时闷|哼一声并喷出一口浓血,血丝落下后,腥腥点点还洒了司半清自己小半张脸,顿时让他整副面容看起来,愈发惨淡了几分。
双目黑沉,如两轮幽冥鬼涡般,司半清语气森寒,“楼花染!”
曾经他其实也考虑过楼花染或许在什么时候就会背叛自己的,但那也只是曾经。司半清万万没有想到,在现在自己这样的情况下,楼花染居然还敢对自己捅刀子。
心内暴虐的被背叛和羞辱感,使得司半清浑身仿佛开始跟着涌|出许多力气来,抬手握在楼花染尚未离开匕首手柄处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