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倒是个富贵人家,虽然给自家闺女用的并不是高官贵胄那种以金丝为面c上等软玉镶框的玉枕,但也已经是用正经绸缎作面料填充棉花的舒适方枕了,而非上次那出嫁妇人头下所枕的普通内填大概秸秆的麻布枕头。
想她如果不是今朝有这一劫的话,日后即便出嫁了,所谓高嫁低娶,日子也该会一直都能富贵过下去的。摇摇头,楼花染道她一声可惜。
“主上,是此物?”
不一会儿伽罗就手中拿着一物,转过头来询问楼花染了。想必是怀疑这么一个普通物件,大概不可能会是自家主上想要找的东西吧,但又不能完全确定。
而楼花染抬头一看,原来那东西不是他物,正是一方小小菱花铜镜而已。整体呈圆形,背部中间还雕有一些极简单的鸟兽图纹。
伽罗见楼花染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手中铜镜,走过去将它递给楼花染。
而楼花染在将这物接到自己手中以后,立刻便是入手的阵阵寒凉之意,面上一僵,楼花染手中铜镜便“叮铃”清脆且沉重的一声跌落在地了。
先是往远处滚了一阵以后,这面铜镜又继而在最前方拐了一个弯,重新滚回了楼花染脚底下,左右翻转“噔楞噔楞”最后勉强才算是静止不动了下来。
镜面扣向了地面,而铜镜背部却朝向了上方。
楼花染现在只是直觉性的对这面镜子很是戒备,但依旧低头看向了它。可入眼看到的,就是其背部所雕的祥瑞之兽仿佛正在凶猛的高高跃起,张着血盆大口还要向自己扑上来一样。
狠狠一脚踩在上面,阻断了自己与对方的直接面对面,眼前那些东西总算才是再也看不见了。
至此楼花染开始怀疑,难道真的只是自己错觉吗?不然为什么这面铜镜总让他感觉,实在邪门的紧呢?
可是方才伽罗在拿起此物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觉得它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不然伽罗也不会在明知有问题的情况下,还将这面镜子直接交到自己手中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司半清自然也是看到了楼花染这一系列行为的,先是走过来笑嘲了楼花染一句,
“你倒是愈发有胆气了,怎么?自己连床边儿都不敢挨上一挨?”
这是在嘲笑之前楼花染只让伽罗去人家床|上摸索,而他自己却不敢了。
楼花染闻言也不恼,只同样笑眯眯回对方一句,“怎么,你羡慕?”羡慕咱有这么一个称心得用的左右手。
司半清轻笑扫了楼花染面上一眼,这回倒是口中什么都没再说了,但是看他脸上那毫不在意的表情就能知道,这丫就是欠抽刚才没事儿找事儿逗着楼花染在玩儿呢!楼花染心中一句“你大|爷的!”
伸出一指随意向上挑了挑,楼花染感觉到自己脚下被踩着的铜镜似在动弹,便也见机收回了自己的右脚,任由他脚下那方被踩的铜镜飞向了司半清手中。
要不说司半清这货就是怎么看怎么能让人对他咬牙切齿呢?因为他天生就有那个本事!
收回了那方菱花镜但也只是让其浮于自己手掌上空而已,也不知是嫌镜子上本就沾了其主原本的脏污,还是楼花染刚才所踩的那一脚,虽然确实楼花染那一脚踩的,说实话他自己都挺嫌弃的,眼下司半清正在一个净水术使出来,将那铜镜重新冲刷了个锃光瓦亮
才又淡定像是若无其事一样将其拈在了自己指间,左右翻转着看来看去,大概想研究出个门门道道来,可最后只是有些疑惑抬头,问道楼花染,
“这铜镜,有何不对之处?”
楼花染阴森森“呵呵”一笑,“你猜啊?”想着您老不是很有本事吗?还本事逆天!
于是司半清上|翘的嘴角弧度稍有落下,双眼沉沉盯着楼花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