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消磨去,她将头垂靠在冰冷的地面,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大红的绣鞋嫁衣无不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这是在报复她?她一定是在报复她!她恨她抢走了爹所有的宠爱,所以她纵是死了也要回来夺走她的幸福。
严嫣绻缩着身子,眼泪肆意流淌。
相较于床下严嫣的凄凄惨惨,对镜坐着的颜玉终于熬完了折腾,大红盖头在眼前罩下,只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你们几人先退下吧,红儿,你去瞧瞧王爷迎亲的队伍来了没有?”
“是,小姐。”红儿挤眉弄眼笑嘻嘻的带人退下。
门甫一关上,颜玉立即以手支头打盹,本就睡眠不足又连着折腾几个时辰,她得赶紧抓紧时间休息,稍后才有足够的精力对付严鹤。
刚眯得迷迷糊糊,耳旁就传来开门声,颜玉皱了皱眉,暗道这红儿办事效率倒是挻高,正欲开口随意问两句,却觉身子一僵,竟被人点了穴,随即口里被人强制喂了药咽下,颜玉眼前一黑,在彻底晕了之前,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云溶这抽的是哪门子的疯?
“快,将她的衣服脱下来换上。”将颜玉点穴喜婆打扮的人对身旁的女子吩咐。
女子立即手脚麻利的将颜玉的衣裳脱下换上,再坐在镜前速度极快的贴上事先准备好的人皮面具画好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又一个“严嫣”端坐镜前。
颜玉被人装在箱中抬了出去,而顶替她位置的“严嫣”则被喜婆搀扶着向前院行去。
这一切虽都在严嫣眼前发生,然她因视线有限,是以只看到几双脚不停的移动及嫁衣绣鞋被调换的些微画面,虽不明发生了何事,但配之刚刚听到的那句话,严嫣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纵是有这样的查觉,以她此时的状态,她哪有心思再去细想深究。
她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愤怒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严鹤高居首位,新娘被喜婆扶着跪地拜别,严鹤纵是纵横朝堂,可看着自己女儿出嫁心头仍是感怀不已,他起身上前扶起新娘,正欲代替已故的夫人教导几句女儿出嫁后要注意的事宜,却见那红衣袖口中寒光一闪,他行动快于思维立即急步后退,将将避过袭来的刀峰。
新娘身旁的媒婆见新娘一击不成亦同时抽刀攻向严鹤,斜里一剑将二人的攻势挑开,杜仲持剑护在严鹤身前,暗处的护卫瞬间将二人包围。
这二人亦非等闲之辈,五六名护卫包围下竟丝毫不露败相,但这是在严府,她们亦不敢恋战,二人交换个眼神,且战且退寻着逃跑时机,眼看已退到门口,一剑呼啸而至,惯穿媒婆的胸膛,媒婆当场死亡,又一剑急射而来,新娘要应对着四周护卫的攻击,根本无处可躲,她眸底已露出绝望之色,却在下一瞬腰间一紧,被人带着急掠而去。
“给我追!”严鹤怒吼,又对杜仲厉声吩咐道:“立马派人去查嫣儿的下落,若嫣儿有分毫闪失,我定让这些人不得好死!”
严鹤自上次被颜玉刺杀后,府中护卫力量又增了一倍有余,此次严嫣大婚为防意外,又借调了府兵,偌大的相府可谓步步危机。
云溶带着新娘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路线与孤夜会合,“先带她出去,我去将人引开。”
“公子小心。”孤夜带来的人立即将新娘护在中间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由始至终未吭声的新娘此时回首朝云溶望去,恰巧与云溶视线相接,不过霎那的交错却引起不同的心理微妙变化。
严府暴风骤雨袭来的同时,一辆马车急速向京都军营赶去,整个马车里全是嘤嘤哭泣的女子,颜玉在这片哭泣声中醒来,她冷眼在马车中众女子的脸上扫过,想要问声旁女子这马车是去什么地方,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不止如此,连抬起手都分外吃力。
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