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跑了多久,待到停下时身后已无人追来,颜玉微微喘着气侧首朝身旁的云溶瞧去,见他虽呼吸平稳可面色似更苍白了些,她眉心一跳眸色微垂落在他的胸口,果见白衣上晕染着血渍,如在这暗晓中妖娆盛开的红桃。
伤口又开了!
颜玉神色冷冷的抬眸四顾,见不远处有家客栈,遂默不作声的抬足向客栈走去。
要了间房让小二买来金创药,颜玉阴沉着脸让云溶坐靠在床头,手上动作近乎野蛮的扯开云溶的衣衫,看着被血染红的绷带,她唇线紧抿指尖粗鲁的将其解下,手中被拨开瓶塞的金创药洒盐巴似的倒在云溶的伤口上,倒完后反手将瓶一扔再将绷带三两下缠上,两手狠狠用力一系,疼得云溶倒吸口凉气。
“你在生气?”云溶见她欲离开,握住她的手腕,眸色幽暗的看着她:“你在气什么?”
“松开!”颜玉冷喝。
“告诉我你在气什么?”云溶低沉的语中透着摄人心魂的蛊惑。
“气?”颜玉被气得冷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生气?”
“两只眼都看见。”云溶如实回答。
“那就剜了!”颜玉暗暗磨牙。
“”云溶唏嘘,煜儿总结的不错,她果然是个狠心的女人。
在客栈休息了晚,天将朦朦亮颜玉起身离开了客栈回宫,临出门前她见云溶仍在熟睡,遂留了张纸条在桌上。门关上的霎那,云溶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明,他起身拿起桌上的纸条,唇角泛起抹浅笑,如划破晨雾的第一缕阳光。
昨晚在软榻上睡的极不踏实,回宫后颜玉稍作洗漱正欲倒在睡个回笼觉,结果眼刚闭上团子就爬上了床,吵闹着非要她赶紧起来陪他出宫去抢地盘,颜玉毫不留情的泼了他一盘冷水:“上午蹲马步,下午练习画人体结构图,若敢讨价还价,以后再也不出宫。”
此言出,耳旁瞬间安静了,颜玉终于顺畅的了梦乡。
养足精神,下午陪了陪团子,把他折腾的早早睡了后她又出了宫。昨晚算是彻底和贾谧撕破了脸,凤鸣楼那里不能掉以轻心。
因今早未回凤鸣楼,昨日穿的那套衣衫留在了马车中,是以颜玉在车上就提前换了衣衫,刚到四楼汀箩就迎了上来,她神言又止却又透着几分暧昧,颜玉眉眼半抬,“有事?”
“咳咳。”汀箩挤了挤眼,眼风瞟向她的房间,“有位云公子自称是你命定的良人,早早的就来了在你房中等你。”
颜玉眼角突突的跳,只觉心头一股无名火腾的就升了起来,“他要进我房你就让他进了?”
“你命定的良人我怎敢将他给拒之门外?”汀箩说得极其无辜。
“谁告诉你他是我命定良人的?”
“他说的啊。”
“他说你就信?”
“我为什么不信?”汀箩说的极其诚恳,“我阅人无数,放眼整个京都,也就是他足以与你相配。”
回应她的是颜玉抬脚狠狠将门踹开,又“砰”的声将门踢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丝毫停顿。汀箩摸着险些被撞平的鼻子,疼的眼中泪水翻滚,她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粗暴的女人!
“你回了?”如此大的响动,换来的也不过云溶指尖轻撩帐帘犹带几分倦意的随口一问。
“你不在你云府待着,跑我这凤鸣楼来做什么?”颜玉几步上前,双拳拽的死紧才能控制住自己上前将他暴揍一顿的冲动。
“孤夜收到你的消息来接我回云府不久,贾谧又带了人上云府闹事,云府现下实在不甚安全,我只好在你这来养伤避难。”云溶起身倒了杯茶喝,从容自在的尤如在自己府中。
“我这里比你云府更不安全。”颜玉怒视着他。
“或许。但从昨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