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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镇压, 早就。
我死而无憾。
张崎睁开眼睛,浑身一抖, 一个哆嗦, 被冻得一个机灵。
那是身体在高温后再碰到冰凉物体的正常反应, 他稍微支起身子, 身前挡了一个石板。
用力推了推,推不开。
他躺了回去, 转过头, 白莫禾就躺在他的旁边, 双眼紧闭。因为距离靠得极近,他还能感觉那轻浅的呼吸围绕在两人间。
他的脸庞有些苍白、靠近脸颊处好像敷了一层青黑色, 但没有任何奇怪的图桉花纹。
张崎忍不住喟叹,好久没见到他这个模样了。
他抚过白莫禾的肩膀, 对方在他的灼灼目光下,眼睑颤动, 茫然地睁开眼睛, 望着他。
“你还记得我吗?”他在对方耳畔沉声。
白莫禾费解得看着他,看着张崎的手还搭在他肩上,不自在的翻过身。
但是石棺里本就空间狭窄, 他这一翻,依然大半个身子都躺在对方身上, 而另一侧则撞到石棺。他皱了皱眉, 咬牙, 看上去有点疼。
张崎笑了笑:“别动。”
他的手跨过白莫禾, 熟练得在石棺裡几处按了按,沉沉的咿呀声,清冷的气息慢慢散开。一双没有眼白,漆黑深邃的眼睛,正贴在石盖的缝隙间,向裡窥视着。
或许,在他们陷入幻境得这些时间里,他就是这样看着他们,不得其入,却等待机会,伺机而动。
白莫禾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张崎按住对方,竟好像抱住了他。
这大概是他们靠得最近的时候,石屋裡也没有那么近,他还能感受到对方薄薄衬衫底下的体温正贴着他的胸膛源源不绝得传递而来。那样温暖,有活力,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着。
张崎探头出去,随着石棺慢慢打开,他心裡也是一颤──在那“东西”身后,还有无数其他“人”的身影,它们层层环绕,肉贴着肉,膝盖撞上棺材,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网,任何生物插翅难飞。
在这段不知多长的时间裡,他们终于突破那道由神像组成的牆,进入这小小的溶洞,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今天就要交代在这裡。
张崎深吸一口气。
如果没有意外。
环视一周,张崎忽然冷冷地笑了,他欺身到白莫禾的耳畔,说了一串话,白莫禾的眼睛越张越大,张崎却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容愉悦。
顺着这个姿势,他吻上了对方,目光是几乎把人溺毙的温柔。
白莫禾想要逃离对方的视线,但张崎的手臂却牢牢地形成一个拥抱,白莫禾眼底的兴喜、哀戚、不知所措再也无法掩饰,直直淹进张崎的心底。
等我。
张崎终于抬起身子,他扭过头,望着外头,眼睛裡的温度慢慢沉降。
──至于这些东西,难道他真的会怕他们吗?
馀光裡,火势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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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迭文件被摔在名贵的核桃木长桌上,会议室裡,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文件在众目睽睽下散了一桌,还有几本l型夹顺着桌沿落了下来。
“怎么了,现在不敢说话啦?”王董恶狠狠道,用力喘了几口粗气,手朝旁边一伸,一个穿着白衬衫、黑窄裙,外搭深红色外套满脸菁英模样的女助理就给他递了一条手帕。递完她顺便弯下腰,把地上的文件夹轻巧地捡了几来,对王董凶狠的表情视若无睹。不知是早已习惯还是训练有素。
王董拿着手帕在额头上擦了擦汗,看着自己培养的助手,心裡终于有点欣慰的高兴。得,今天还是有人值得让他开心的。
把手帕跩进兜裡,他的目光又冷了下来:“这是你们编剧出的主意?方导演,这种人不要也罢,你狠不下心,我帮你,合同是吧,违约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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