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s市有这么一个机场, 且这个机场里的贵宾室都布置地很是豪奢。踩着地上的波斯红花纹羊毛地毯，手边的架子上也陈列着不少晚清的陶器。

    再细看一下, 她才看到红木的架子上，暗暗地刻着徐氏的l一g一。

    啊——徐氏旗下的私密小型机场？

    萧白露眨了眨眼，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从这里偏古风的布置来看，的确像是徐成的手笔。

    “萧秘书, ”皮埃尔驻着拐杖走了过来, 他恢复地应该不错, 中气十足地在萧白露身后叫她。

    她转过身去。

    小老头像是长高了不少，精神矍铄, 两只眼睛奕奕放光, 就连脸上的皮肤都舒展开来, 泛着红光。

    “你好，皮埃尔，中国的空气还不错吧？”她笑盈盈地伸手过去和皮埃尔握了个手。

    皮埃尔咳了一声，掩饰了某些不自在：“中国的空气不怎么样, 但是食物好的过分。徐太客气。”

    她笑地更厉害了, 果然, 皮埃尔才几天不见, 就胖了一圈，果然是有人带着胡吃海喝。

    “皮埃尔, 今天给你饯行, 我也没办法请你吃大餐, ”她打开随身的黑色小包，拿出一个红布，里面似乎是包裹着什么东西，“喏，送给你。”

    她小心地把外面的红绸布一点点掀开，是一个小小的木头盒子，盒子上雕着柳叶，寓意着“留”字。也是她问了自己的师傅，才选了这么个盒子的。

    知道皮埃尔他们要走，她就去取了个上次一起烧制的几个娃娃中的一个，送给林伯的是一对，剩下的几个，她挑了个跟小夜很像的一个男娃娃。

    也是她仿着小夜捏的。

    盒子被打开，一股幽幽的木香味传来，洁白的瓷器散发出莹莹的光，一个小小的唐朝娃娃朝着她微微地笑着。

    她拿起来，不对啊

    这个娃娃躺在她的手心里，背面有一道金光弥住的裂缝，是小夜！

    她怎么会拿了小夜，不对啊，她明明记得自己早就把那个仿制品放在盒子里了。她心头一抖，不知怎么回事，娃娃就滚了下去。

    好在这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娃娃只是滚下去，却并没有碎掉。

    娃娃滚啊滚，很快就滚到了皮埃尔的脚边。

    皮埃尔捡了起来，小夜躺在了他的手掌之中，他细细地看着，眼神停留在这个娃娃背上用特殊工艺粘合的接口上，打量了很长时间。

    他拇指微微地拂过娃娃乌黑的脑袋，抬起头来，一双陷下去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面纱，少了一些精光，多了点儿怅惘：“萧秘书，这个娃娃，是你送我的？”

    萧白露解释了一番。

    “这是我的娃娃，不过不是送你的，本该是送个差不多的仿制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仿制品没带来，把它给带来了。实在不好意思。”

    她连连道歉。

    皮埃尔也接受了。但是这个娃娃他还是紧紧地捏在手心里，过了很久才摊开双手，交还给萧白露。只是他的眼光，还是直直地盯着萧白露盖上盒子，然后盖上红绸布。

    “皮埃尔？”雨果叫了一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这么一提醒，皮埃尔像是从梦中醒来，笑了两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你送我的瓷娃娃，那个金镶玉的工艺，可是自己学的？”

    她点点头：“学过一点儿，手艺还不算精进。”

    “有人教你？”

    皮埃尔这么问，她有点儿为难，她的的确确是有个老师傅指点她这些，不过师傅虽然做的东西巧夺天工，却不肯在人前露面，隐姓埋名。

    但她也不好意思说谎：“嗯，是有个师傅，她比较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