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都会这样给我吹吹的,天哥,你还疼吗?”
其实他根本就没什么感觉,但是她却捧着他的手,睫毛眨啊眨,一口轻轻的气,直像是春风吹入了心底。
手心里的痛,牵扯了心脏。
他慢慢地走,她也是如此,明明都是慢慢地走,却很快地,就走回了小区。
萧白露今天穿了一条白色修身长裙,头发松松地盘成了一个发髻挽在脑后,脚下也穿了一双坡跟的小皮鞋,她纤瘦匀称,露出脖子的曲线,从后面看,像极了一只初长成,刚染上优雅气息的天鹅。
那明明,是萧白露不该有的气质。
可是越多见她一次,却越觉得,她从骨子里,都散发着高贵的芬芳,只是挽起头发的背影,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她的转变,没有人比他更懂她的好。
后悔也就伴随着疼痛席卷过来。
他在后面一步步,心尖就一步步地颤抖。拿着手术刀主宰生死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体会。
萧白露默不作声,脑子里和林仲天的那些过去,就像马路对面的行道树一棵棵走向自己。
他出国后,她也一直有寄信发邮件,他不冷不热地回复。
那个国家那么遥远,她很想去,就一直自学那门语言。
学到差不多了,也勉强凑够了一些钱。
考上大学的那个暑假里。
她还是去了他在的国度。
他说他在科西嘉岛,叫她不要去,很远。
她傻呵呵地赶着去了,大雨滂沱里,林仲天的怀里那个女孩子,一头乌黑长发,紧紧地把他缠住。
也扼住了她的喉咙。
不愉快的回忆还是存在啊她走得有点恍然,明明跟自己说好,放下了的。
不过,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忆起那一幕了,现在能想起来,用楠姐的理论来说,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黑色的豪车前,她的坡跟皮鞋踩在了一颗石子上,重心不稳,整个人摇摇欲坠起来,林仲天加快脚步走过去。
黑色车门打开,长腿跨出,长臂也恰到好处地伸出。
好在没有摔倒
有人接住了她,黑车的主人吗?
她对上徐成的脸。他脸上带着一点哂笑,仿佛在笑话她无时无刻不在摔跤。她低了头,又想起来什么:“你怎么在这儿?”
说着才发现自己不是被徐成抓住手臂,而是整个人一屁股坐到了他伸出车外的双腿上。
她双颊绯红,飞快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顺手理了理头发。
徐成微微眯起眼睛,相比较她那日服一日的常规上班套装,今天这身白色带碎花的小裙子,高腰修身,尖领,露出整个脖子的曲线,的确足够衬托她的气质。
尤其是她白皙光洁的肌肤,在阳光下闪动着俏丽的光芒。
她这是盛装打扮?
他的眼光在萧白露和林仲天两人之间逡巡了一遍:“这位是?”
林仲天走到她边上,很近,近到只留下一丝缝隙:“林仲天,我跟露露一起长大的。”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萧白露看了一眼林仲天,他这是怎么了?迫不及待说和自己青梅竹马,有点儿
可笑。她很快压下这念头,她对天哥,从未有过这样的看法。哪怕是没有那份喜欢,她还是把他当成是大哥来看待的。
她扬起笑容:“天哥,这是我上司,徐氏总裁徐成。”
她把徐成介绍给林仲天,最让她感到尴尬的是,两个人像是不懂礼节一样,都没有伸出手来握一下。
林仲天捏在裤袋里的手握成了拳头,徐成,他,没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