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溪东心里有一个答案。

    这个很正常又很不正常的答案不断跳出来踹飞其他猜测后, 那个想象中奇形怪状的外星人就此有了一个普通人类形象。

    普通的，喜欢卡通的, 小姑娘形象。

    他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想象力还是瘫痪状态，怎么都没法抹去小姑娘的形象, 换上戴头套的三角形外星人。

    反倒越努力脸越红。

    戴溪东两个手指捏住布料的边，把它提起来, 用力往高处放, 甚至下意识踮起了脚, 但无论他手举得多高都没法把东西放回空间，连手伸进空间的感觉都没有。

    门厅的玻璃倒映出他此刻的样子, 戴溪东瞟见了, 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变\\态。

    他红着脸找出一个盒子, 将东西放进去，塞到柜子深处，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就算那上面也有不同于地球的特殊物质，等姐姐从外地物理研究所回来, 他也只会给她那张纸。

    发生了这么一出, 戴溪东不再随意尝试从空间里拿东西, 继续试探外星人的心也没有了。他对自己说,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离彻底打开空间应该不远了, 到时一切都会清楚。

    这天傍晚, 云荞进空间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自己的小内内, 明明记得早上是放进来了的。

    想到某种可能，云荞脸爆红。她不好意思问空间主人，在蒸腾的热气里胡乱开启话题，然而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提到半个相关字眼，语气也一如往常。

    云荞不禁怀疑地看向那几株高大的食肉植物，心想不会是被它们中的谁吞了吧。

    小内内被植物消化了比被神君看到稍微好接受那么一点，云荞放了一半心。

    再晚些时候，她安静地进空间学习，坐下做了两道题，心又陡然提起来。

    云荞四下找了一圈，终于忍不住，出声引起神君注意后，道：“我的草稿纸好像少了一张。”

    空间主人语调自然：“我的法力有过一次波动，可能影响了空间里的小东西，没其他问题吧？”

    “没有没有。”云荞无声呼一口气，恍然道：“难怪我觉得空间好像大了些，还以为是错觉。”

    失踪事件就此揭过，两人一个忙到少有空歇，一个有意降低对空间的关注，生活滑入另一种平静。

    时间倒回这一天的上午，云荞赶在迟到前到达补习班教室，老师来了童露还没来。

    “你也感冒了？”老师问云荞，“童露生病请假。天气变化快，你们都要注意身体，身体是学习的本钱。”

    云荞发微信问童露，童露回得简洁：“没事，就是感冒了。”

    云荞想了想，没有多说。

    这之后，童露又请假两次，每次都说是感冒，一请假就好几天不出现。

    做同学时间长些，云荞也知道童露也是个做事认真的人，不会有点不舒服就不来上课。何况她是个医生，早就看出童露身体有问题，原因也看个八\\九不离十。但童露不愿意说，她就不戳破。

    童露第四次请假的时候，云荞在微信上道：“你体质怎么这么差？你忘了，我是要读音乐治疗专业的，其实我早就学过，会用音乐帮人改善体质，让我试试吧？”

    微信对话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过了好一会儿，童露才回了一个咧嘴奸笑的表情，又道：“拿我练手啊？看在我们关系那么好的份上，赐你一个机会。”

    云荞下午到乐娱上了一节课，不再自己练钢琴，把琵琶取出来背上，骑着小电驴去童露家。

    童露的妈妈非常热情，说好久没有童露的朋友上家里来了，童露生病休学一年，学习跟不上，自己也不愿意回学校，要去补习班，她还担心童露能不能交到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