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手机还放着录音。“我朋友弹唱的。”他简单道，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

    陆采岚可算找到切入点，赶快抓住：“你朋友喜欢音乐？嗯，用调很大胆，嗓音也好，天生的好嗓子，音质好，音域宽，气息也不错。我就是做音乐的，这是我的名片，你朋友要是想当歌手可以联系我，我带她去见专业老师，要是暂时不合适老师也可以给意见，我们公司还有相关的培训课程。”

    陆采岚递出写着著名娱乐公司乐娱副总的名片，自觉这招不错，不刻意不浮夸地展示了她的能力和身家。做弟弟的，肯定更希望哥哥的伴侣有貌有才有钱吧。

    戴溪东礼貌性地收下名片，略显尴尬的探病过程得以结束，此时两人都没料到这张名片会发挥额外作用。

    陆采岚留下花，带着说是给侄子买的模型走了。少了说话声，病房重新被手机循环播放的声音填满。

    没一会儿，戴溪东脑中响起逐渐听习惯的问好，片刻后，另一串节奏跳出来，与病房里的相互纠缠。

    又到了外星人小云培育可以杀人的外星植物的时间。

    戴溪东眼尾染上笑意。以他对云荞音疗用调的熟悉和内心的感激，都说不出那声音好听，那位陆小姐将其夸出花来，大概真的很迷大哥。

    病房里的声音不好听，空间里的声音也不好听，两种不好听聚在一起，就是不折不扣的噪音。戴溪东被吵得脑仁疼，划开手机要点暂停，动作突然顿住了。

    第一次，两种他都不陌生的调子同时从他神经上冲刷而过，仿佛两条遥远的河流并到了一起，宽窄c深浅c弯直c颜色c流速全都不同，但有什么隐隐约约地重叠了起来。

    戴溪东迟钝地察觉到了两者的相似性——无序中的有序，以及人声和乐器结合的方式。

    那就是一种感觉，没法详细形容。硬要说的话，人类的众多乐曲c自然界中的众多声音也与它们有相似性，声音的组合种类多样却非无限，总有巧合，但戴溪东听到的两种声音仿佛在内核上是一致的。

    一个惊人的念头自己冒出来，一出现就让人无法忽视。

    当空间里的节奏暂告一段落，戴溪东状若无意地问小云：“你用的发声器材是什么？”

    发声器材？

    黑土地上的云荞看看昨天在网上下单c今天就用上的充电型小音箱，老实对神君念上面的字。

    “浮云高级音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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