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分倒是有那么几分。”陆欣旎笑呵呵的和许博厚打趣道。
许博厚目光沉凝,拍了拍陆欣旎乱晃的脚丫子:“别乱说,赶快睡吧。”
“哦,”陆欣旎一咕噜滚上床,抓了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看许博厚:“说好的不强求我,我睡了,不许做不该做的事情哦。”
许博厚无奈的摇摇头:“你看我像是说话不算话的人么?”
陆欣旎松了口气,翻了个身面向床内侧:“信你就是。”语罢放缓了呼吸,尽量让自己沉入梦寐。
安顿下陆欣旎,许博厚望着虚空叹了一声,脱了外衣也上了床,和上次一样,只睡在床外侧,并未碰着陆欣旎分毫。
翌日一大早,太阳还没升起,许博厚与陆欣旎二人便动身去往许家村十里外的伍家。
陆欣旎今日起的早,坐在马车里不停的打哈欠,看的许博厚都有些不耐:
“若是困了,就靠在软枕上歇一歇,到达你娘家,至少也得一个时辰,这期间足够你睡上一觉。”
陆欣旎按着许博厚说的把马车角落里的长条软枕拖出来,枕在上面却没有睡意。
她是很困,却睡不着,就像今早,往日被盼夏掀被子扯胳膊都不起来,今早却像脑袋里突然安了闹钟似的,到点就醒,起来了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却如何也睡不下。
虽然有了失忆的由头,但陆欣旎还是免不得要担心,毕竟伍家老爹和老娘养育了伍欣旎,对于自家孩子的生活习惯以及爱好,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小心泄露了什么,让伍家老爹老娘看出个所以然来,就凭这东齐国的民风,会不会把自己当成怪物架在火堆里烤?
陆欣旎想到自己有一天有可能被人架起来用火烤,不由打了个哆嗦。
吸了吸鼻子闭上眼强迫自己酝酿睡意,空气里不知从何处传来淡淡的花香,陆欣旎觉得有点像昨日在西苑小花园里闻到的素心喉的味道。
这么想着,陆欣旎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倒是真睡着了。
“夫人夫人”
朦朦胧胧间,陆欣旎觉得有人在推她的胳膊,耳边不知是谁在瓮声瓮气的低声交谈。
陆欣旎不情不愿的睁开眼,耳边的交谈声逐渐清晰。
“康乐,你先去通知丈人和舅爷。”
“是,老爷。”
陆欣旎看清,她面前正推着她的是西苑里年纪最小的丫头采珊,这次出门由于夫人房中得留人看管,所以并没带着盼夏,而是挑了小丫头采珊跟着。
采珊见陆欣旎睁眼,高兴的叫道:“夫人起吧,马上就要到夫人娘家了,康乐已经得了老爷的命令去通知舅爷他们,您也赶快拾掇拾掇,要叫舅爷他们看到您这个样子可怎么妥?”
陆欣旎活动了下被马车颠簸的有些酸痛的胳膊,任由采珊把她的头发打散重梳了个元宝髻。
因为伍欣旎出身不是什么名门闺秀,所以讲究也没那么多,陆欣旎也不觉得许博厚亏待了她,她是不在乎这些个繁文缛节,至于落到其他人眼里怎么看,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伍家所在的村子就零零星星的几户人家,都是许家的佃户,破败的茅草屋风雪中摇摇欲坠,看来伍家是真的没钱,才做出拿女儿抵偿田租这种无异于卖女儿的事情。
因为事先得了康乐的通知,伍欣旎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已经等在门外,却不见伍老爹伍老娘老两口。
“姐——”伍寿今年才九岁,小孩心智单纯,见到久未见面的家姐,忍不住朝陆欣旎跑了过去,一头栽进陆欣旎的怀里,嘻嘻的乐,小脸通红,还沾着泥土,看来不久前玩的肯定挺疯。
陆欣旎愣了下,下意识用眼神去询问许博厚,许博厚稍歪了头对陆欣旎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