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坐在绣墩之上,而后就又静立一旁,真是把眼观鼻鼻观心做到了极致。
其实,陆欣旎倒是挺喜欢这样的奴才,起码不会像她家盼夏那样动不动就喜欢自作主张。
下意识斜了盼夏一眼,盼夏被陆欣旎看的直发毛,不得已,又去隔间冲了壶茶回来。
“潘姨娘怎么会想起来我这?”陆欣旎为了不至于冷场,主动找话题。
潘姨娘抿唇而笑:“听闻夫人与老爷和好了,我是特地来祝贺夫人的。”
陆欣旎勉强扯了扯嘴巴:“谢谢你的好意。”天知道她一点都不想和许博厚“和好”,她是多么希望许博厚马上就把她给休了。
“老爷对夫人可真好,”潘姨娘继续抿着小嘴乐得欢,“不惜放出要休妻的消息来让夫人受到最小的伤害。”
“什么?”陆欣旎没听明白潘姨娘的意思。
潘姨娘一脸吃惊:“老爷没告诉夫人吗?夫人是大老爷和二老爷强塞给老爷的,大老爷自然不愿看到老爷将夫人休弃,老爷这么做,其实就是在变相的帮助夫人您呢,哎呀!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陆欣旎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抱歉的潘姨娘,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潘姨娘很多时候都是在她面前演戏呢?不是有真凭实据才这么说,而是女人的直觉。
陆欣旎直觉潘姨娘看似口无遮拦,其实句句都能说到点子上,句句皆是诛心之言。
“谢谢潘姨娘提醒,想我之后定要去感谢老爷了。”
“我这不是提醒,我这只是c只是哎,夫人你看我,又说错话了不是?”
“姐姐的好意欣旎心里领受了,以后姐姐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欣旎的地方,尽管提,欣旎会记着姐姐的好的。”
潘姨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欣旎也只得暂且停止对她的揣测,这偌大的宅院里,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即使这个朋友另有所图,只要不危及自身,在某种范围内,陆欣旎还是可以接受的。
潘姨娘像是等陆欣旎这句话等了许久,脸上忍不住浮出喜色,口中却客气的说着:“夫人可折煞我了,快别叫姐姐!哎——我又怎么敢劳烦夫人呢,我这手脚不伶俐的又带着个痴女,夫人不嫌弃才好。”
听潘姨娘不止一次提及傻小姐许靖菡,陆欣旎略有所感,笑道:“我知道姐姐一个人带着靖菡不容易,以后我会吩咐下人们对你们母女俩多多照拂的。”
“夫c夫人”潘姨娘猛抬起眼,目光闪烁看着陆欣旎,从她的脸上和眼中,除了感激,陆欣旎探查不到任何夹杂的感情。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潘姨娘真的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说话不经大脑的家庭妇女,而不是做戏或者耍心机?
揉了揉抽痛的额头,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陆欣旎累觉不爱。
朝潘姨娘摆摆手:“姐姐不用和我客气,都是自家人。”
潘姨娘再没眼色也看出来陆欣旎的不适,起身告辞:“那就多谢夫人了,今日多有打扰,先行别过,夫人好好休息。“
陆欣旎漫然点头,懒洋洋的靠向椅背:“盼夏,替我送送潘姨娘。”
“是,夫人。”
“不用不用,盼夏你快留下来照顾夫人,我有盼冬就够了。”说罢再不拖沓,起身离开。
总算打发走了潘姨娘,陆欣旎更加没精神,盼夏看的不由有些担心:“夫人,要不要找大夫过来看一看,您脸色真的不太好。”
听到“大夫”这个词儿,陆欣旎的精神不由为之一振,接着心却为之一沉,怎么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明承天,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用了。”陆欣旎从椅子上站起来,恹恹的走向内室。
盼夏想到了什么,蹙了下眉尖,从后方凝视着陆欣旎,半晌试探道:“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