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却是令她无比欣喜,特别是在知道盼夏也被调去北苑帮忙后,陆欣旎的嘴巴差点就咧到耳朵根上去。
一袭青色棉褂,梳了个两个包子顶在脑袋的一左一右,陆欣旎现下的身材装成个总角少年毫无压力,在配上她垂头躬身的奴才相,不少人在与她擦肩而过时都将她误认为了门房进来送信的小厮。
一路畅通无阻的按着昨日探查的路线来到西苑苑门处,只有个家奴在那里守着,吊儿郎当地靠着门柱,嘴上哼着跟他一样不着调的曲子,哼哼唧唧的看起来还挺陶醉。
棕木门紧闭着,门房里空无一人,陆欣旎在确定了方圆十步以内只有自己和不远处这位小哥后,一摇三摆“步履轻快”地走上去。
陆欣旎是真紧张,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失败了会是个什么处罚,但可以肯定的是,古代的封建礼法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哥们!”陆欣旎大喇喇的抬手拍了下哼小曲的小哥。
小哥唱曲正唱到高|潮处,突然觉得肩膀一沉,不耐烦的转过头,上下瞄了陆欣旎一眼,看面前站着的还是个毛头小子愣头青,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肉巴掌挥开陆欣旎的手。
“哪来的野娃子,走开!”
陆欣旎苦兮兮的看了眼还插着门闩的棕木门,她倒是想走开,可门没开怎么走?
自觉自己这张新皮还算不错,不知道哪里讨了哼小曲小哥的厌,陆欣旎悻悻收回手,转而讨好一笑,“大哥,还请开下门,我要出去。”
“出去?”门房小哥立刻疑云满面,重新以审视的目光将陆欣旎扫视一遍,“咦?面生啊,从前怎么没见过你?”
陆欣旎继续嘿嘿傻乐,尽量放粗了嗓音:“我新来的,大哥没见过也是正常。”
“唔——”门房小哥拧眉沉吟,末了摇头,“你是哪个房里的?之前怎没听大管家提过?”
“我是夫人房里的!”陆欣旎突发奇想,“我刚随夫人进府,所以大哥没见过我也是正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日大哥没在这里当值吧?”
“昨日确实不是我当值,”门房小哥道,“嗯,你是昨日进来的?”
陆欣旎忙点头。
门房小哥拿出挂在腰间的钥匙,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脆响,陆欣旎望着咔哒一声被打开的门锁和缓缓被抽出的门闩,一瞬仿若呼吸都不会了。
开门的时候,门房小哥例行公事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什么“有没有夫人屋里的腰牌”,什么“你可是夫人的娘家人”,什么“如何被买来做小厮”等等可有可无的问题。
作为正牌夫人,腰牌陆欣旎自然有,所以解决了出门令,其他问题只稍搪塞便可了事。
出了西苑,陆欣旎已是一身的冷汗,被呼啸的北风一吹,生生起了一身战栗,亏得远近的交谈和喧嚣之声,才渐渐缓释了刚刚的紧张。
和西苑的冷清相比,许氏大宅内其他各处此时只能用“门庭若市”这四字来形容。
大红的丝绸挂满许府各处,特别是北苑,不进北苑,单是北苑门口装点,就可窥见北苑内部的豪奢。
相较下来,许博厚的西苑还真是寒酸。
逆着人流的方向一路疾行,陆欣旎想既然大家都是从门口走进来的,那么逆着人流总会找到出府的地方。
可是,她到底低估了许氏大宅这个“大”的称号。当她绕着同一块白玉景观石来来回回五六圈后,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她迷路了。
在逃跑的过程中,什么是最要不得的?答案不是脚程有多慢体力有多差,而是明明知道自己是个路痴,事先还不规划好逃跑的路线。
陆欣旎颓然的坐在巨大景观石的一角石台上,不顾旁人迥异的眼神,大冷天甩着袖子给自己扇风,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