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远在数百里外的破旧道观之中,一方空地上衰草杂物早已清理一空。
场中插有一十二杆大旗,旗面灰黑,上绣有各色神怪各不相同。那道士盘坐当中。
道士将一卷抵在额上的玉简收起,口中喃喃道:“这阵法布置无错,按照徐老弟所言这阵法乃是《巫典》内所记载的十二都天神煞阵的简化小阵,若是所记载处没有夸大的话,想来搜拘出徐老弟遁走的元神精魄应当不难。”
这道士自言自语之中右手入怀掏出一面漆黑如墨的小旗,左手将那块裂开的玉牌甩手抛向半空。道人沉默无声仅是将手中的小旗举起冲那块玉牌一指。
“咔咔”几声脆响,玉牌寸寸碎裂开来,从中冲出一点血色光团向南疾驰而去。
那道人目光一凌手中小旗冲那光团一圈,只见那旗面翻动之中射出一蓬黑光将那血光摄住,同时小旗自身也是一阵异响中黑光暴涨,旗身涨至一丈有余。旗身如有恶鬼合抱狰狞异常。
只见道人口中诵咒,那一十二面大旗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无尽黑气乌芒自大旗翻卷中弥散开来。
天地之间风雷大作异象丛生,隐约间可在黑气乌芒之中,看到一些巨神古魔的虚影时隐时现。
不过也仅止于此了,不多时那滚滚黑气忽是如长鲸吸水一般消失了大半,这大半黑气均是被摄上半空凝成六座牌楼虚影。
这六座牌楼样式简朴,首尾相接,连成六角宫阙之势,气度不凡。
“上古巫术果真不凡,便是这等精简之后的阵法也有搅动天象之威。”
那道士低声自语一番,随后断喝了一声“开”,只见道人手中那杆黑旗之上勃发的黑光忽的收敛不见,随后旗面之上射出一股漆黑如墨的光柱直插六座牌楼所围虚空处。
之后道人长身而起,扯掉发冠披头散发状若疯癫,手舞足蹈之下,口中似是唱出太古先民的苍凉歌声。
也不知是之前做法生效还是那如歌声的咒言所为,只见那黑光所去的虚空中大气一阵扭曲,随后似是受了冥冥中的何种感召,那团血色光团如受牵引一般被摄入那处扭曲之中。
同一时刻,道人手中的黑旗发出一声爆鸣,那似是在旗杆上沉睡的恶鬼雕绘却是突然爆碎旗面一震化作血污之色,便在那扭曲堪堪将要消失之际旗面之上突兀的显化出一只血色大手直插那扭曲大气之中······
雨夜短街,弥漫的鬼雾之中突然射出一道暗色气箭,气箭破雾,逼射身前掠至之人。
那人也是身手了得,足如铸铁c身挺似板c斜起若桥,正是一记铁板桥避了过去。
何姓男子吐了口气,神情略有些放松,这临川刀劳鬼虽说外相可怖,不过厉害之处还是在其一身的剧毒。
此时他已逼至此鬼物身前尺许,以其一身先天境界的武道内家修为,贴身缠斗之下此鬼必败无疑。
不远处,盘坐雨中的韩老已然睁开双目,面色平静遥望雨中飘摇的元神火光。
“虽说是将地脉阴气汇于此鬼一身,同时也算是将其束缚于左近之处,既然在劫难逃又何必多此一举?”
老者喃喃自语,低不可闻。
身旁不远处僧人宣一声佛号,不再多言。
老者心下了然,默然良久,目光转厉,剑意一长。
“何良,老夫借尔一剑。”
此时,被称作何良的高大男子,正沉然无语站在一团浊气弥散之前,而这浊气之中便是那头刀劳鬼。
闻得此言,何良唯一颔首,垫步上前,浊气若有灵性一般避开,竟是分毫不粘身。
但若仔细看去,便可发觉这些浊气皆有剧毒,而何良周身则有一层看之不见的薄薄障壁一般,将之尽数阻在外边。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