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地笑了笑,转身去了后屋。留下了一个苦涩的背影。此刻的她会不会想,为景飞生孩子的,应该是自己呢?
“怀孕?那怎么办啊?我怎么跟姆妈交待?”若兰大叫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景传志想,若兰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申公鹤在淞沪商界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一女儿未婚先孕让他觉得没了面子,一气之下带若兰去打胎,那可就这是景家的骨血啊!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让景颜留宿若兰,自己则立即动身去找张啸天夫妇帮忙去申府说情,念在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的份上,留下他们的骨肉。
事不宜迟,景传志将家中安排妥当,坐上黄包车赶往了张府;途中经过糕点店,他还不忘让师傅停下,买了几样精细的甜点带着。
华夏人就是这样,求人办事,人到礼到。
来到张府,管家将景传志领进了客厅;张啸天和艾青热情接待这位“不速之客”。当听完景传志的“难言之隐”后,张啸天哈哈大笑,艾青也是笑不拢口;他们不是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而是发自内心的为申c景两家人高兴。
“老爷子放心,这是好事,既然您开了口,我绝不会让申公鹤棒打鸳鸯。”张啸天胸有成竹地说完,递了支雪茄给景传志,用火柴帮他点燃,自己也点上一支。景传志戒了烟,此刻心烦意乱又忍不住抽了起来。“叔叔是一家之长,还是亲自去一趟申家‘负荆请罪’的好;申公鹤和卓莲枝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只要我们把话说得委婉,他们不会为难若兰和景飞的。”艾青说。景传志频频点头,极力赞成她的主张。张啸天想了一会儿,也同意了她的想法——和申公鹤私交再厚,这件事真是可大可小,万一弄巧成拙,追悔莫及吧。
二
蒙蒙细雨中,一条曲径通幽的砂石小路静静地埋伏在古树的枝叶下;车轮碾过,发出一连串的吱吱嘎嘎声,像是在欢迎张啸天一行的光临,也像是抗议他们的不请自来,被动了安逸的好梦。没有风的催促,叶子上渐渐丰满的雨点怎舍得离去?它们甜蜜地相拥,分享恬静的幸福时光。栖息于枝头的大鵟,羽毛尽湿,却难掩勇猛不羁之风,像祯祥的鸑鷟,总能给人一种逢凶化吉的安心。
这是申公鹤居住的小岛与外界连接的唯一坦途,除了申氏一门,很少有人在此走动。
张啸天和艾青是申府的常客,和前来迎接他们的管家自然熟悉;他们一边寒暄,一边在热情的话语中朝屋内走。景传志和申公鹤是“亲家”,却是第一次登门;景飞和若兰订婚前,他曾三番五次的欲来拜访,但又五次三番的犹豫,最后不了了之——彩蝶的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为了显示诚意,景传志在申公鹤夫妇面前言行举止可谓敕始毖终!艾青充当的是说客的角色,也是谨小慎微。她想,只要把事情办好,受点“委屈”无伤大雅。张啸天很是不同了——卷起袖子,进入景家的豪华厨房“指挥”厨师们做起了美食。别说访友了,就是在自己家里他也没进过厨房;他有他的小算盘——厨房的美食香味,总比客厅压抑的“谈判”气息要舒适。抛开“正事”不管,还因为他知道事件的最终结果——申公鹤不会强迫若兰去打胎,那不是他的个性;他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杀鸡都下不去手,能对亲骨肉下手?当然,若兰也不是案板上的肉,可以任爹宰割的。
张啸天所料不差。景传志的担心完全多余。
申公鹤夫妇自从知道女儿和景飞有了夫妻之实,就预感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们是过来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事已至此,不能强求,只好“逆来顺受”了。反过来,站在若兰的角度,年纪轻轻就和相爱的人天各一方,所承受的煎熬已经够多,作父母的还忍心再给压力?
一阵剧烈地咳嗽,将景传志从如烟般的往事中撕扯出来。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