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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二弟;二弟要是也能这么想,就应该少惹麻烦。”艾青说,“景腾你能得罪吗?淞沪少了个张啸天,他可以再去结识李啸天c王啸天。”

    张啸天苦笑着说:“我有跟姓景的真刀真枪干的魄力,但我一定是输的一方;拿弟兄们的身家性命给老蒋的嫡系部队做活靶子,不是我张啸天做的蠢事。”

    “跟二弟好好谈谈。景腾让康副官来说,也是不想和你撕破脸皮;他都能放下身板,咱为什么不能?”

    “谈谈,现在就谈。”张啸天喃喃自语地说完,又大声说道:“来呀,备车!”

    “太晚了,明天再去吧。”

    “不!老二是个夜猫子,这个点应该还在赌场;我也好长时间没去了,正好去看看。”

    艾青点了点头,帮他拿来了风衣。

    三

    景腾将车停稳,下来帮舒娅打开了车门。走过来的警卫员诧异地看着他们——团长亲自开车出乎他的意料,去接团长的康副官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不待警卫问起,景腾即告诉他康副官的地址,让他去接回;早已将淞沪地形牢记于心的警卫员立刻和司机一道赶往了康文玉等待的地点。

    景腾和舒娅慢慢地向寝室走着。他们总算明白了景颜为什么迫切地想见高进了——女孩子长大了,在她想来对家人难以启齿的话,只想对心爱的人袒露。

    “父亲想见你。”舒娅说。

    “过几天我去金陵拜见陈长官,到时顺道去拜访两位老人。”景腾说,“伯父是国立中央大学的讲习,不知能否看上我这个粗犷之人?”

    舒娅笑了笑,说:“父亲有很多军界的朋友,他和他们很合得来;要是嫌军人粗犷,他们岂能成为朋友?在我想来,军人的粗犷可以理解为雷厉风行c当断则断的作风;这一点,优秀的军人都该具备。军人该有观察入微的细致,也该有沧海横流的魄力。这两点你都有,所以你是个好军人。”

    “真会说话!”景腾微微一笑说。

    “我进屋了。”舒娅说。

    “早点休息。”景腾轻声说,“晚安。”

    “晚安。”舒娅说完,两个人互相看了看,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他们走得很慢,比夜空中和同伴轻声细语的星星的语速还慢。

    温柔的星光,悄悄地撒在树的枝头c草的叶片和两个人的心头,直到各自回到房间,他们还在回味着已经发生的,幻想着希望发生的。

    四

    午夜的赌场,人声鼎沸!一张张桌子的中央,有的放着天九,有的放着骰子。围在桌子周围双双充血的眼睛随着天九的翻开和骰子的滚动忽大忽小c或颠或怒;一只只结满厚趼或烟渍笼罩的血脉偾张的手,一会儿将攥着的钞票c铜板和大洋摆放在桌子上,一会儿又拿起来。也有只放无回的。无回的骂骂咧咧,拿回的喜笑颜开;他们像猎人般专注地盯着赌具,在他们心中犹如圣器的赌具,而衣冠楚楚的荷官则将他们视为了猎物,一群被他玩弄于股掌的猎物。

    和楼下比,楼上要安静许多;从紧闭的房门和窗户中冒出的蓝色烟雾释放出一个信号——里面是有人的。这是吕祚行提供给赌客吸食烟土的地方,赌赢和赌输的人,大多会来此抽上几口——赢的来庆贺,输的来发泄。

    一楼的盛况让张啸天频频点头微笑,点燃了一支雪茄,陶醉地抽了几口,向楼上的吕祚行的会客厅走去。

    大老板的不请自来,让徜徉在一张张赌桌间的打手们目瞪口呆,吞吞吐吐地打着招呼,一脸的不自在,偷偷地望向楼上。

    耳朵紧贴门缝的许诺显然太过于专心,丝毫没有察觉张啸天已然到了身后;张啸天干咳一声,大惊失色的他才像突然遭到雷殛,张开了嘴巴,挺直了身体。张啸天瞪了他一眼,厉声问:“你在干嘛?”许诺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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