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
崔公子一笑,看向李清,说道:“某在崇仁坊宅居,多日未曾出舍。邸报也是未曾看过,能知晓这些,毛公子以为崔某的书童如何?”
听到自家公子的话,家奴也有些尴尬
把话说到这份儿上,谁都该知道,裴耀卿去干嘛了。你还问他我怎么样?
家奴心中不禁有些羞射
李清听见崔成甫的话在微微愣神的同时,不禁有些疑惑,看向身后的南霁云,问道:“崇仁坊内未曾张贴朝廷邸报?”
南霁云尴尬一笑,躬身回道:“崇仁坊位于城北,当朝堂诏令初下时,坊内泥涝均未处理,想必邸报也因此而未曾张贴。”
哦。好吧。
李清嘴角不由得一抽,随即看向崔成甫的眼神也是不禁有些佩服。
连邸报都没看过?能推出来这么多?这位崔公子怕不是姓狄仁杰的狄吧?
这位崔公子剥丝抽茧的能力,真是没谁了
南霁云见几人的话题说到此处不再继续,便低声提醒道:“郎君,城东诸坊还有诸多地方未曾布置,可要继续视察?”
李清闻言轻笑,知晓南霁云从一开始对这灾民一事便十分上心。点了点头,便说道:“崔公子,某先告辞!”
向着崔成甫行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开
“毛公子!”
崔成甫叫住刚转身没走几步的李清,急声问道:“毛公子可知如今谁在长安负责放粮一事?”
哦?
莫非这位还要送上门来?
李清一念至此,不禁微微咧嘴,一边摇头晃脑地走着,一边笑着朗声回道:“圣人十八子,寿王!”
寿王李清?
崔成甫微愣
寿王身为皇室中人,怎会从圣人手中得到如此重要的差事
按照圣人的规制,不是严禁亲王掌权吗?
“公子,你看”
崔成甫一愣,顺着家奴所指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一群身着左卫军服的士兵抬着一桶东西走了过去。
崔成甫眉头一皱,吩咐道:“去打听打听!”
“喏!”
家奴跑过去,拦住一个士兵。家奴掏出该送的东西,士兵说出等价的信息
片刻后,家奴回来禀报:“公子,那是韦郎将麾下,桶里放的是巴菽汁。”
“哪个韦郎将?”
“左卫郎将,韦氏讳昭训。”
崔成甫惊讶
世叔?
巴菽汁?
“详细情况如何?”
家奴挠了挠头,回道:“左卫郎将向寿王献策,在放粮之时,掺入少许巴菽汁。在防止富民冒领之时,亦能暂且压制灾民寒疾。”
哦?
崔成甫微微讶异的同时,不禁稍稍疑惑,韦家世叔一向敦厚,规肃,怎会想到这么个“荒诞不经”的主意来?
怪了,还真是怪了。
寿王得权不说,就连一向敦厚的韦昭训也能有惊人之举了
家奴在旁,见崔成甫想事想的入神,急忙出声提醒道:“公子,郎君令我等即日返回洛阳,若是再拖沓”
崔成甫笑了笑,看向家奴,说道:“今日你先返程,某先在长安留连几日。待回洛阳后,你便向父亲禀报,就说成甫有事处理,不日即回。”
不日
家奴微微苦笑,问道:“公子决定了?”
要知道自家郎君乃是博陵崔氏之后,虽说郎君这一支较于其他支脉有些人丁稀薄,但对于子嗣的管理依旧执拗。
“你且回去就好,某先去韦家世叔府上看看。”
崔成甫说着,就挥了挥手,转身牵马南行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