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在紫云阁被小萝莉搞得手忙头发乱的时候,延英殿却是一片乌云。
李隆基卧坐于主榻之上,身后是弯着腰的高力士。李隆基左手边是三皇子忠王李浚,司农少卿皇甫惟明;右手边是盛王李沐以及安西大都护王忠嗣。
李隆基喝了一杯刚煎好的茶,清清了嗓子。放下茶杯,看向大理寺卿,淡淡地说道:“你也说说吧,对于安西大都护王忠嗣纵军踏毁陇西八百亩永业粟田一事,大理寺如何想的?”
盛王闻言瞬间正襟危坐,面容肃穆起来。一副正襟危坐,恭聆圣训的样子。但这幅样子落在忠王的眼里却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忠王觉得就连李沐的眼里仿佛都充满了戏谑。
忠王倒是很想说话,可他今天的身份是陪侍圣人,不是参议军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在李沐眼中,连李沐都替他觉得有些憋闷
大理寺卿长了一张国字脸,虽然白发苍苍的样子,看上去很有一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大理寺卿起身,弯腰趋至李隆基的正前方。正色说道:“臣大理寺卿李朝隐启禀陛下,据渭州襄武c长川两县的百姓上报当地官府得知的情况,乃是安西大都护王忠嗣在归返长安献俘途中,经遇渭州。其时,王忠嗣以严管俘虏为由,纵兵虐俘。并踏毁襄武c长川永业田八百亩,无数粟种毁坏。恐近百家农户过秋时将颗粒无收,冬季三月将难以为继。”
王忠嗣不发一言,这事谁说都可以。但要是自己辩解一番,那就难以避免将之定性。到时无论是忠王还是陛下都不好为自己辩解。
李隆基倒是不置可否。对于这踏毁永业田的罪名到底安在谁的身上,还真不好说。
若是俘虏暴动,那就是王忠嗣及时镇压,非但罪名转移到了那群俘虏身上,反而王忠嗣也将有功!
若是王忠嗣当真虐俘,那就是犯了大忌。理应严惩!
皇甫惟明看了皇帝一眼,知道他的迟疑在哪儿。于是直接说道:“臣司农少卿皇甫惟明请陛下启三司大使!着三司会审,严查安西大都护王忠嗣!”
王忠嗣猛地张大了双眼,瞪向对面的皇甫惟明。
三司会审?
王忠嗣有些不解,这皇甫惟明得和我有多大的仇?
三司会审,有唐一代指遇到重大案件时由刑部c大理寺c御史台三司联合审理。
李隆基诧异地看了一眼皇甫惟明,小舅子把这意见提了出来,明显是不想轻易放过王忠嗣了。李隆基看向刑部,问道:“崔尚书,你觉得如何?”
崔隐甫一脸正气。闻言起身,正色沉声道:“王都护若是无罪,自是不惧三司。”
李隆基听了崔隐甫的话,无奈一笑。随即又将目光看向了王丘,问道:“王公以为如何?”
王丘目前是刚刚取代崔琳成为御史大夫,而李朝隐是兼任御史中丞。
王丘明显有些迟疑,沉默半晌,开口试探道:“陛下,这并未涉及军国大事,如此小事便轻易启用三司使,是否是否太过草率?”
皇甫惟明闻言,看向李朝隐与王丘二人,急道:“王忠嗣纵兵,如何不涉及军国大事!若不严惩,日后若再有献俘中原而以此缘由毁坏民生者,岂不得不偿失!还望李中丞c王大夫明察。”
李朝隐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皇甫惟明,忽地幽幽一叹,说道:“也罢!为长久计,如此行事也好。”随后向李隆基行了一礼,跪坐了了回去。
李沐在旁看着王忠嗣,见他毫无反应,不禁暗暗着急。
老哥说好的坐山观虎斗呢?这不成了恶虎斗病猫了吗?
李隆基点点头,表示同意了皇甫惟明的意见。拿起一杯刚倒上的茶,吹了吹。看向王忠嗣,问道:“嗣儿,你有何话说?”
王忠嗣起身走至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