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排长,时不时地回头用杀人似的目光威逼着他跟上冲锋着的队伍。
“这战场上的人多了去,你干嘛非就盯着我一个呢?”明知自己犯错,但李文天却是愤愤不平地想道,心里只把这个排长给恨到骨子里去了。
成片密集的子弹在头顶上呼啸,一发发炮弹不时地在身旁爆炸,冲锋途中不断的有许多战士被枪弹或被乱飞的弹片击中,倒在李文天的身边
之前,在原先连队时,就听了那位老兵说过无数次战场上的经历,可那也只是闲着听听消磨时间而已,根本就没什么感觉。现在身临其境的时候,这会李文天才明白老兵说的是什么,感受的是什么了。
部队伤亡很大但也冲得挺快,已经可以清晰地听清南国人的咒骂声。李文天仿佛感觉到自己离死亡也越来越近了,心里强烈的恐惧几乎就让他窒息,于是他又怨恨到前面这个排长,想到反正自己横竖都是死,几次微微抬起了枪口就想干脆一枪杀了他,臆想着这样也许还可死里逃生吧?
但想归想,李文天并没有这个胆量,也不会真的这样干。反正他就是个怪胎,在这生死的关头,脑子里却老是开小差,这会又莫名其妙地与那位老兵赌起气来:凭什么他可以在战场上幸存下来,而我就不行呢?难道我还真的不如他吗?
仿佛老兵那张讽刺的笑脸就在李文天晃着,催促他艰难的迈着步履跟着排长往前冲。
不一会,已经能看到了南国士兵的样子,还有南国士兵那特有的草帽型头盔。
“卧倒!”
随着一声狂吼,还没等李文天反应过来他就被身旁的排长扑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两发炮弹“轰轰”的在附近炸开。
两耳一阵轰鸣,但睁开眼却是有惊无险。 这时李文天不禁想起老兵跟自己说过这话:“炮弹杀伤的效果主要是靠弹片,那弹片就像炸开的泥团一样散开往上飞,所以,遇到炮击时只要趴低了一般都没事。当然,如果是你的‘运气太好’,让炮弹直接给砸着了,那也没啥痛苦嘛,哈哈”
当时的他还颇不以为然,在心里偷偷的讽剌老兵:你既然那么有经验,身上怎也留下那么多让炮弹给削成的疤痕呢?
不过这话当然是不敢说出口的,看到那些重叠着的伤痕,李文天也和其他战士一样,内心里是十分崇拜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
此时想起老兵说起的那些套套来,李文天这会才亲切地感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看来有空还真得重温下他那些用鲜血换来的经验了,保住自己小命才是最重要的第一要务。
“杀!!”
随着几声怪叫,还没等炮弹的烟雾散尽,也不知几名南军是从哪里窜了出来的,正挺着刺刀恶狠狠朝李文天他们冲来。
正在幻想的李文天哪里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场就吓懵懂了,惊骇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来。而那排长迅速抬手就是两枪干掉了最近的两个南军,可惜被接着赶来的另一个南军士兵一枪托砸翻在地上。
李文天虽然心里也明白,自己该做点什么去帮助排长,却又苦于自己手脚瘫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这么愣愣地看着排长在南军身下拼命的挣扎着他想帮排长的忙,自己却紧张的站不起来。
可是他更明白,这名南军如果杀了排长后,回头肯定会来收拾自己,因为,这儿是南军的阵地啊。
想到这里,李文天就坐在地上奋力地挣扎着,双手颤抖着举起步枪对着那名南军的后脑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那南军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被爆开了一个洞,而且子弹的冲击力还带着他的脑袋往后一仰,接着整个人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抽搐着。在他倒地的那一刹间,李文天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讶和不甘,也看到了那张脸上扭曲的痛苦。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