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风掂掇着问道:“娘娘,何为暮寒久耋之法?”,贤妃笑着伸出三个指头:“窥天之法,盖世之功,长生之术,此为暮寒久耋”。三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断定此间定隐含极大的玄机,当下并不多问,只静静听着贤妃往下说。
“这些年来,贱人煞费心机想从我口中套些话出来,但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只要我守着这秘密不说,她奈何不了我”,贤妃扶榻起身,得意地笑着,“而她要日夜受那的折磨,从这一节上我已经赢了”。贤妃料的不错,宸妃觊觎暮寒久耋之法,而终不得其要,日日望眼欲穿,熬干了心思。
何柔静静地看着贤妃:“娘娘,今夜宸妃既派人刺你,只怕已动了杀机,我看来还是走为上计”。
贤妃脸上得意的神色消失殆尽,颓然坐到榻上,叹息道:“我频繁窥探天机,遭了天谴,双眼已然瞎了,逃无可逃,这便是命了”。她神色黯然,眼中突然噙满了泪水,仿佛什么都没想,又仿佛回忆着她曲折的一生,她辜负了太多的人,尤其是
“娘娘久居宫内,想必对此间路途知之甚详,若能得您引路,逃出去料也非难事”。龙吟风忖度着道。
“娃娃,你想法虽好,但不知宫中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你我未生翅膀,想出宫去却谈何容易”。龙吟风偏着脑袋想了想,继续道:“如果我们扮成往来的太监宫女想也无阻”。贤妃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出宫的腰牌,决计出不了玄武门”
“腰牌?”,林玥怡脑中灵光一闪,壮着胆在待春儿尸身上一阵翻找,竟鬼使神差地从待春儿腰间解下一块铜牌,“娘娘,你说的腰牌可是它么?”,想起贤妃眼盲,复又走至贤妃近前将牌子递到她手里。
贤妃捋着铜牌上的纹路地摸索着,眼中一亮,喜道:“没错,这就是出宫的腰牌,看来天不亡我”,说着兴奋地疾步踱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龙吟风看了看天色,道:“约莫寅时了”。
“今天已是初一了”,贤妃面色凝重地嘟囔着,突然疾声吩咐:“打开西侧的衣柜,把里面所有的衣物尽数取来”。三人知她有了计较,也不多问,更不敢稍有耽搁,立即依言而行。少时,四季衣衫便摆了一地,足有百余套,尚未来得及欣赏,贤妃便让三人将衣服分作三类包好。何柔摸着额头不解道:“娘娘,虽有腰牌,却还是逃命,您也不用带这许多衣服,累赘”。贤妃笑而不语,又让三人扒了翠萍等人衣帽。待一切收拾停当,天色已近卯时。贤妃将龙吟风三人唤到近前:“天色尚早,太监宫女多未起床,三包衣服我和两个丫头每人背一包”。龙吟风搔首问道:“那我呢?”,贤妃递过腰牌:“你很机灵,就拌个当值太监,若问起来,只说是去浣衣局送换洗衣物便了”。何柔掂量着包袱,一脸不情愿:“大哥,你可得了个轻快活儿,你知道这包袱多重吗?”。龙吟风嘿嘿一笑,道:“委屈小妹了”。何柔做了个鬼脸,没再说话。
穿戴已毕,三人护着贤妃顶着夜色出了宫门。龙吟风走在头里,贤妃次之,林玥怡c何柔紧随其后。贤妃眼睛虽盲,但道路记得却极准,一路畅通无阻,行不多时,已近德胜门,遥见亲兵侍卫按剑戎装挺立,延道布防,龙吟风便有些忐忑,老远就将腰牌攥在手里,手心里已全是汗了。一阵急促的马蹄踩得青砖嗒嗒作响,龙吟风惊得一个寒噤,见有一人打马往德胜门而来。看那身材轮廓觉有些面熟,但距离太远,又兼天色擦黑,看不清爽,正兀自疑惑,一人一马已到了德胜门外,汉子飞身下马,走至守门侍卫切近,掏出手牌微微一晃,值门侍卫赶紧让路放行,待走得近些,龙吟风已目光霍地一跳,是他!赶紧对身后三人低声道:“低头,千万别作声”。说罢又将帽子向下压了压,强作镇定,
汉子一路疾奔,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眼前,龙吟风心里慌乱的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