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真人奉上的一点香火钱”。说着接过周安手中的一个小布包,递到七叔面前:“请您务必收下,待到事成之后吴某另有重谢”。七叔摆出一副无功不受禄的架势,推辞了一番,最后终于“推辞不过”,将银子揣在怀中,正色道:“吴老爷,府上之事我定当竭尽全力,不为钱财,只为交您这个朋友,我还要回去准备一些法器,晚间再来叨扰,告辞,告辞”。说着对吴老爷一抱拳,两下互道了个“请”字,欢欢喜喜的领着二娃去了,吴老爷看着七叔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问周安:“这老家伙真靠谱吗?”
七叔的房子前后两落院,前院旧房两间,仅容师徒二人居住,后院草房两座,却是摆棺停尸使用。二人返回家中,七叔打发二娃去放家伙,自己掩上房门仔细地将吴老爷的香火钱过了过数,不多不少刚好十两。七叔满面欢喜,谨慎的环顾四周,见无异样,从墙边的红漆柜下挪出一个坛子,小心翼翼的将银子塞了进去,又从坛中摸出一小块碎银子,在手中颠了颠,犹豫多时,这才将银子揣进怀里,复又将坛子推回柜子下。收拾停当,向门外喊道:“二娃”
二娃听闻师父招呼,不敢耽搁,一边答应一边小跑着进了屋,七叔从怀中摸出那一小块银子递给二娃,二娃一把抢过,惊喜交加道:“师父,怎么寻常素日的也给压岁钱了?您不是劫了皇杠了吧”。七叔白了二娃一眼,伸手就要往回抢。二娃将手一缩,赶紧将银子揣进怀中,嬉皮笑脸的说:“别,别,师父您老人家别生气,我多嘴,该打,该打”。说着在脸上轻掴了两下,七叔被二娃逗得一笑,二娃仔细地揣好银子,问七叔:“师父,这吴老爷家究竟什么情况?不会是真的闹鬼吧?”。七叔撇了撇嘴了对二娃说:“我说闹鬼你信吗?吴老爷家中不是闹鬼,而是妖”。
二娃不解,盯视着七叔。七叔道:“物之反常者为妖,吴家这种妖我还见过”。七叔眼神微渺,陷入了回忆,“多年前,我在襄阳白鹤镇遇过一件异事,那几年襄阳雨水充足,但奇的是,雨下的再多,偏偏是土地干旱欲裂,庄家颗粒无收,白鹤镇人心惶惶,奔走逃难。我满腹狐疑,料想此中定有文章,便在白鹤镇多逗留了几日,想一探究竟,可一连几日却毫无线索。那时襄阳正值雨季,一日细雨绵绵,我闲来无事,就在山中乱走,忽闻激流涌动,波涛汹涌之声,犹如狂风闹海,巨浪淘沙”。七叔双手比划着,表情动作很是夸张,二娃听他说的有趣,一边往嘴里塞花生米一边咧嘴傻笑。七叔瞥了二娃一眼,继续说道:“于是我登高而望,这方圆百里之内别说大海,就连流水能超过里许的溪水也不曾有,又无山洪暴发,哪里来的如此动静。我揉了揉耳朵,确信自己绝没有听错,四下仔细搜寻声音的来源,亏得我心细如丝,终于发现这声音竟是从脚下地层深处来的,稍加推演,这才知道我脚下所踩正是白鹤镇的地脉,俯身细听,果闻地下江海翻腾之声大作。也没敢声张,从附近农户家中借了锹c镐”。
七叔正说的兴起,二娃嘟嘟囔囔道:“是借,还是偷?”。七叔不悦道:“你小子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以师父的为人会去做那小偷小摸的勾当吗?”。二娃连声称错,七叔冷哼了一声,继续道:“为师掘地数尺,不出我所料,果然在泥土中找到了一个尺许的酱色肉球,哟,这不是闹海太岁嘛!一看见这玩意儿,漫天疑云全都散尽了”。七叔说着自己当年的经历,面露得意之色。
“闹海太岁,没听说过”。二娃脱口道,七叔嘿嘿笑道:“你当然不会知道,这闹海太岁是被人以苗疆蛊术养成的太岁,太岁这东西本就邪得很,苗疆术士又以一种鲜为人知的法子将其供养,使其长于弄水,此蛊成后,将其埋于地脉之下,待到闹海太岁长成,就可将方圆百里之内的雨水吸到地下,汇拢在一处,继而降水送往地下深处汇入暗河,流向江海,从而闹的田地干旱成灾,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