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叶景行掉落的长剑,夜长安双目通红,大喊着朝他冲来。
“和我拼命?”余烬笑了,看着狼狈冲来的少年只觉得讽刺,轻而易举地将那佩剑打落,也不直接抿了他的脖子,而是用右手握住夜长安的脖颈,看他痛苦地在自己的手下扭动,“你确定?”
“余烬,放开他!”穴道被点,叶景行脑袋发白。
“景行,”余烬细细地品着这个名字,只觉得苦丁的味道就在舌尖绽开,他扬起一股邪气的笑:“你要保他?”
他的笑原本就极美,此刻更泛着一种阴邪。
“你不能杀他,余烬!”叶景行只是道,而余烬只是笑,邪气又危险,他问道:“凭什么?”
叶景行忍不住闭上眼,语气有些踉跄,“余烬”
这种祈求的语气,却是为了他人!余烬眼中杀意越发浓厚,手中的力道越来越紧。夜长安只觉得自己意识越来越薄弱,握着余烬的手,乱蹬着的腿脚也开始发麻,大脑一片空白,原来频临死亡,是这种感觉吗?
“你不能杀他啊!余烬!”
“就算死,你也要护着他?!”余烬只觉得愤怒。
“他是你儿子,亲儿子!”说完这句话,叶景行直接喷出一口血。白衣已成血衣,地上红梅朵朵。
夜长安双眼瞪大,压根无法消化这句话给他的刺激。
余烬捏在他喉咙的手的力度仿佛被冻结,他扭头望向他,“你说——什么?!”
“他是你儿子。”血液不断地从嘴角溢出,一身白衣熏染成红,叶景行双眼直视着余烬,问:“你可还记得颜倾晴?”
十八年前的事谁还记得清?可突然被提及,余烬却立马想起来了,才发现与眼前这个男人有关的事,他既然从未忘过。
江南第一花魁颜倾晴卖艺不卖身,恰逢颜倾晴被迫卖身,那日余烬便不乐意眼前的男人拿到头筹,便使计得到颜倾晴,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叶景行,从颜倾晴身上感受到叶景行的味道。
颜倾晴曾经对他说过,她这辈子估计就只有两个男人了,一个是他,一个便是叶景行。她说她爱叶景行,愿为他等一辈子,然而颜倾晴的确也从了余烬,因为她说余烬和她是同一种人,同是求而不得。
只可惜的是叶景行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是,那晚抱着颜倾晴的余烬,一直心心念念喊的便是叶景行的名字。
颜倾晴美目含泪,只觉得余烬与她一般凄苦,同是求而不得,毕竟心系的那人心心念念都是大道大义的存在,可她哪曾想到,余烬一开始便与她不一样。
是的,他们不够狠,她们不够懂,所以才得不到他。
“长安他是你和倾晴的儿子。”叶景行的表情很复杂,恍惚间似乎还能见到那女子双目含泪的托他照顾还是婴儿的夜长安,那双似乎会说话的双眼之中带着浓浓的眷恋。然而那个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他,心却像被浇上热油一般不知麻痛。
“师傅,师傅,我这就带你”少年想冲过去将叶景行抱起,却被余烬一脚踢开。
余烬说:“你有什么资格碰他!”
“你这老狗!”夜长安怒极,张口就骂。
“闭嘴,长安!”咳了一声的叶景行打断他,“他是你爹!”
“师傅!”夜长安双目通红的爬过去,即便被叶景行告之这男人是他亲生父亲,他如今也不想去理会他一眼!他原本就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父亲未曾有过好感,自他打小也没有问过叶景行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因为如果他们真的在乎他,又为何将他遗弃不理?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有血缘关系却没亲情,那还谈何父子?只不过是陌生人!
如今——眼见叶景行就躺在他的不远处,夜长安的胸膛凌乱的起伏着,双眼通红,更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