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活生生血淋淋呈现在我面前,一次次折磨着我。这是私欲社会最真实悚然的场景。活生生荼毒人的噩梦呀。不能习惯它,它就以噩梦的形式存活于我的认识中。难料它还会在谁身上发作。
好在我所看到的一个个被杀的人都是不畏惧死亡的。我模糊记得,也只有当初的蜀地阴魂者惧怕过死亡。为此,他们绝迹了蜀地平原上的所有野兽。
人类确实有丑恶的一面存在着,这个社会展现着人类丑恶的一面,丑恶是主流,流淌着邪。每个初来乍到的外来人都会觉得这个人间怪异得直邪乎,分明不是生活在同类中。也是,人类亦非单一的种,单一的社会形态,单一的人间。前人开荒后人耕耘。后人也会承担忍受前人的社会形态。因此,我理解他们选择了绝育,选择了露水情人。当父母决定让我们丧失兄弟姐妹的血脉温情时,我们已经不再流淌温情的鲜血。
诚然,只要人类还在享用阳光,我们血液中的神性就不会彻底退化变成冷血。大多数人决定着风暴之眼是冷血的人间,承袭着商化物性的血性。极少数崇尚自然狂野的人们又让我看到了人间温情。在风暴之眼的热带,这人间不是完全为我的血液降温。生活中每每遇到令我窒息的人类行为,他们总是在记忆中给我人工呼吸。
前厅经理突然将我的头摁下去,转瞬的懵愣间我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一双女性的赤足从我身边经过,如蛇滑行般轻溜。令我更为吃惊的是经理的指关节那么强劲,每根指头分明数十个指节在对我的头脑施力。我的头愣是不能动弹。
她那强劲的手指离开我的头颅后,我气愤地说,“至于这么用力吗?”
“你害死我了,还想害死别人吗。”她温润地看着我问。
话在我的喉咙里徘徊着,我还是说道,“我来此,是中了怎样的邪咒呀。人对人的血腥时常撕裂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旧伤未愈,新伤紧随而来,让鲜血渗透我的肌理,漫向心田。”
我看到她对我的感慨呈现出深含轻蔑的笑容,随着眼神对我的一瞥而逝。却那么怪异而深刻地留在我的脑海里。
她说,“你考虑好了吗?”
“你让我考虑,这足以说明我对你没有动情。考虑成为了权宜之计,是一种谋略。我不愿意在私自与自私中费神。所以,我只坚持自己的初衷。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我也急切地向了解总裁的一切。”
“你只是她鱼缸里一条孑然的鱼儿。也许神守护着你,但是她成我财富的神话,定有强大的力量在冥冥中护佑她。因此,你对她的蓄谋纯粹的幻想。”
“我是来体味生活的,不是为某个人献身,包括我自己。”
事后回想起来,那一刻自己的头脑格外清晰。
“网费口舌!”她生硬地撂出一句,看也不看我。看到她的冷漠,我突然感到自己有些残忍,仿佛我亲手处死了她。
在她身旁的墙体上,粘着一个手掌状的海螺,她对着海螺念出一句幽深的咒语,海螺坚硬的躯壳慢慢舒展开来。噗噗的强劲声音激荡在我耳际,这是我的心跳声,只是我的心跳。她不为所动。
“你听到了吗?”我问。
“什么?”她转过脸惊异地问。
“难道你没有听到我的心跳吗?”
“成熟的人蛇只能用身躯感触到动物的心跳。”她说着,眼睛一直盯着舒展开的海螺,海螺外面的五根刺刺入墙体中,舒展开的内部颇似耳朵。她身上的蛇皮衣蠕动起来,使我眼前的整个经理变成了大蛇,死死缠住了我,墙体上的门洞也洞开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站在我们面前,是那个将我从囚牢里解出来的女人。她握着一根洁白的两尺长的肋骨,眼角愤怒的冷光一闪,飞跃而起,身形快如闪电,将手上的肋骨插入了大蛇的七寸中。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