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暗暗的恨着他的这个便宜爹,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带着他娘不再受欺负,过上好日子。
太阳已经从巫山背后升起来了,和煦的秋日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身上,更加烘托出人们脸上的喜色,广场中央渐渐暗淡下去的篝火旁边,堆满了野猪c黄羊c麂子和山鸡等猎物,今年冬天村落不用挨饿了。村老们正在清点着猎物,一旁早有人麻利的将猎人们已经洗剥干净的猎物分成小块,等待阿公向先灵和神山献祭后,再由村老们公平的分发放给村落里的每个人。
黄小鹤往广场中央走去,平日里他最爱看的就是阿公祭拜神灵,每当这时候阿公就会戴上高高的冠冕,披上五彩的衣服,一手执定一把木剑,一手执定一方木印,双手高高举起,站在摆满猎物的香烛案前,时而大声的呼喝,像是要唤醒那早已沉睡多年的神灵,时而低声的吟唱,像是与神灵交谈并虔诚的祷告。
香烟缭绕间,开始时阿公的双目禁闭,微微皱眉,好似神灵并不满意于奉献的祭品,紧接着阿公脸上堆满怒意,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似乎是阿公在与神灵争吵,再后来村民们便会跟随着阿公一起跪下,随着连续不断的低声诵祷,而此时阿公脸上的表情逐渐放松,似乎神灵们感应到后人的虔诚,准备接纳祭品了。
这种神秘的气氛让黄小鹤十分着迷,他跪在大人后面,虔诚的望着阿公,心里憧憬着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够沟通神灵那该有多好,那时候,我娘就不用被欺负了吧,也不会在晚上背着我偷偷地哭泣了吧。
半个多时辰过去,祭拜仪式才结束,黄小鹤揉揉跪的发麻的膝盖,跟随众人一起站了起来。仪式结束后,既然神灵已经接受了祭品,大家都放松下来,男人们分成一堆堆的彼此打着招呼闲聊,等待着发放猎物。女人们收走香案上的祭品,准备着今晚的庆典酒宴,只有丰盛的酒宴和欢快的歌舞才能表达对神灵的敬意,以及满足自身应得的欢乐的宣泄。
黄小鹤正独自安静的站在一旁,此时一阵清脆悦耳的手铃声传来,两位少女跑到他的面前,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个子高挑,稍显丰腴,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穿着一件水红的衣裙,是河上村村长的女儿仡慷倩怡,另一位年龄略小,五官虽然清秀,却未完全长开,身体单薄瘦弱,却是村里的铁匠田二牛的孙女红弗。
仡慷倩怡望着黄小鹤笑道:“小鹤,今晚的酒宴我要和你对歌。”
苗民民风开放,男女老少个个能歌善舞,歌曲舞蹈往往发自天性,歌颂一切热烈和美好的情感,少男少女们彼此爱慕,更是会通过对歌来表达心声。
黄小鹤此时正是青涩少年,听得不由面上一红,只觉心跳突然加快,热血上涌,喉咙也变得有些干涩,有些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仡慷倩怡却带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拉着隐娘早已去得远了。此时黄小鹤眼里都只剩下那抹水红,眼珠不由随着那水红色在人群中穿梭跳跃。
“这里莫非有个傻子不成?”一个突兀的声音拖长着怪声说道。
“傻子?对,不单是傻子,还是只癞蛤蟆。”又有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出。
黄小鹤循声望去,却见广场旁的一块大青石上,斜倚着五六个人,当中一人十五六岁年纪,生的非常精壮,赤裸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晒得微黑的脸上五官也还精致,只是此时看着黄小鹤一脸满是不屑。旁边两人一个身材高大,膀大腰圆,脸上透出一股凶气,另一人比较瘦弱,脸上皮肤有些苍白,嘴唇很薄,一脸刻薄之相。再旁边几人或低头不语,或眼睛望向别处。显然刚才出言讥讽的就是当中三人。
这三人中间那个是村长的儿子仡慷明森,脸露凶气的是猎长的儿子仡慷达,而脸色苍白的是渔长的儿子仡慷非。听声音刚才两句话应该是仡慷达和仡慷非说的。
黄小鹤虽然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