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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在他身边。他摸索着按了呼叫铃,叫来了护士。护士找医生帮他查看病情,又问他家属在哪。白川说,我家里人都不在国内,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说吧。     他是那样镇定而冷静,后来警察和保险公司来取证调查,他也一样对答自如。     他脸上被玻璃划伤了,但还是很好看,护士们私下里议论他,说他的腿不行了。     “后来我才看到了当时的监控视频,”白川的声音低沉而舒缓,“有一辆大货车超载,我猜司机对道路也不熟悉,所以开到路口的时候失去了控制,挂车直接甩到了我那边,把我坐的那辆车砸翻了。新闻上说那次事故一共有5个人受伤,我应该是伤得最重的一个。也是赶巧。”     说完这些,白川笑笑:“咱们该走了吧,你看刚刚停在那边的车都开走了。照明灯都灭了一半,工作人员等会儿要来赶人了。”     陆东山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探身过去,捧着白川的脸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白川白川,别说了。”     “嗯,我以前没有跟别人讲过这些,今天是第一次。这些事肯定这一生都忘不掉,但是现在讲出来,心里也很平静,没有更多激动的心情。可能人生就是这样吧。”白川抬起手,碰碰陆东山的手背,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你以后,就叫我小白吧。”     “小白?”     “嗯。”     陆东山小声地笑:“你明明比我大,小白”     然而他的声音湮没在了缱绻的唇舌之间,白川闭上眼睛,凑近陆东山的嘴唇,轻轻吻了上去。     这是比刚才的浅吻更绵长悠远的亲吻,他们气息相连,舌尖相触,柔软的嘴角带着说不出口的情思,千万种心事,都融化在个缠绵得分不开的亲吻中。     这个吻甜蜜却隐含悲怆,在即将拆除的空旷院落中,仿佛一曲静夜里的挽歌,叹惋那些岁月中的世事无常。     最后,白川说:“出了这扇大门,就忘掉今晚的事情吧,等这里被彻底拆除,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你就可以把今晚当做一场幻想,刚才的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陆东山说:“你在自欺欺人。”     白川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有江河湖海,不用跟我在泥地里打滚。”     陆东山抓过白川的手,在他的手心画了一个“川”字。     “你就是我的江河湖海,白川,你就是我的江河湖海。”     这时,影院里的灯全熄了,四下寂静无声,连虫鸣鸟语都听不到一丝半毫。陆东山启动车子,慢慢地往门口驶去。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路过门口道闸的时候,陆东山忽然问:“那,出去以后,我还能叫你小白吗?”     半晌,白川才答应:“嗯。”     夜色渐深,他们沿着来时的道路原路返回。     陆东山开得很慢,很稳,仿佛是刚刚从真实世界之外的幻想回归现实,还不太习惯没有星星的夜晚。     他妥妥帖帖把白川送到家门口,白川要回去,他却又拦住了他。     “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陆东山说,“摄影师最不怕的就是等待。我们一起看过詹姆斯的风光照片,我告诉过你,为了拍到最美的光线,他在冰天雪地的贝加尔湖守了两个月。小白,我不怕等,我等着你,百川归海,总有一天,你能找到自己的江河湖海。我等你,晚安。”     陆东山没有再牵起白川的手,而是抓住了他膝盖上毯子的流苏。那是他送给白川的毯子,来自有粗粝西北风的高原,白川自从收下,就经常盖着。     陆东山曾经以为,那只是一份人情往来,现在却觉得,那也是他们爱情萌芽的见证。     给予与接受,都是无声的示爱。陆东山把流苏在手心用力攥了攥,然后松开,放白川进了家,又帮他关上了房门。     这个夜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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