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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多年没有这么正儿八经过生日了,连幼稚的仪式都让他感到新鲜,正好忘却今日的诸多不快乐。

    他双手合十,垂下眼眸默默许了一个愿。

    陆东山没有问他的愿望是什么,白川想,他一定知道。

    两个男青年吃不惯甜腻的奶油蛋糕,吃了几口便扔下刀叉,一人拿起一听啤酒。

    陆东山问白川:“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让蛋糕房在蛋糕上画了一棵树。”

    白川回答:“他是个植物学家,在科学院上班,之前大半年都在南极,最近听说是回国了,好像去了戈壁滩。”

    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的陆东山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如此“高级”的职业让他大吃一惊。

    “那你母亲呢,听你说也在国外?”

    “我妈在非洲,驻非中资机构的负责人。”

    好吧果然,能教育出这种文雅小王子的家庭必定与众不同。但陆东山又很同情这位小王子,无论如何,父母不能陪在身边,终归是有所缺憾的。

    “怪不得你厨艺好,从小就经常自己生活吧?”

    “嗯,习惯了。”白川说,“你真让我跟他俩天天一起过日子,我可能还不自在。”

    陆东山笑:“瞧你这话说的,怎么会。”

    两个人碰杯,喝了几口酒。

    白川的眼神犹豫地望向窗外,雨后的天空中,一群鸽子正在振翅翱翔,卷起一阵阵悠扬的鸽哨。

    见对方沉默不语,陆东山试探着问:“是不是,腿”

    “嗯。”白川点头,没有多说。

    陆东山想了想:“你有没有去别的医院看过,去北京c上海,多找几个专家看看。”

    “都去过。”白川说,“还联系了美国的医院,但是现在我自己过去不方便,等我妈有空的时候陪我一起过去。”

    “嗯,”陆东山鼓励他,“美国医疗水平高,你去那边看,肯定有办法治好。”

    白川勉强笑着,摇头:“不知道。”

    他双手捧起一听啤酒,忽然扬起头,咕咚咕咚全喝进了肚子。

    “哎,你慢点,要醉的。”陆东山连忙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白川把空罐子放在茶几上,捻了一粒花生米塞进嘴里,嚼了好半天才咽下去。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对陆东山说。

    他用手指弹弹面前的啤酒罐子:“我以前从来不借酒浇愁。以前,我碰到什么事都有办法,特别有能力,特别厉害,是公司最年轻的总监,谈过好多大单子,做过好几个大项目。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自负吗?以前我说,我,白川,没有我做不好的工作,没有我追不上的人。我敢说这样的话,天不怕地不怕。”

    “现在不行了”他说,一边笑一边又打开了一罐啤酒。

    陆东山伸手拦他,白川说:“让我喝点吧,要不然,我怕我今天睡不着。”

    他喝了一大口:“我以前的同事还记得我。可能是怕我无聊吧,前几天联系我,说项目忙不开,想让我帮忙。我问是什么事,同事说想让我帮忙润色报告。我拒绝了。你说说,我连现场都去不了,写什么报告,那不是胡扯么!”

    “我现在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么大,”他伸出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电动轮椅充满电,一次只能走20公里,按往返算,单程最多只有10公里,但这是最最理想的直线距离,现实生活中哪里有直线,所以再折半,5公里,这是安全距离。我现在的活动范围,就只有5公里半径的一个圆。别人让我去公园散心,我都不敢去,我怕我回不来。”

    陆东山小心地说:“好像有残障人士专用的汽车,如果想去远一点的地方,或许你可以开车”

    白川的眼睛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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