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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内,庄敏得了声奚兆玮的“对不起!”知道族长在家,再想对小辈挤兑一番,也讨不了好。     可是,就此罢手,又有几分不甘。     她是李音的婆婆庄氏的侄女,嫁的是奚士纶太爷爷那一辈的旁枝,和六房除了是出了五服的亲戚,还有一段主仆孽缘。     从奚士纶的爷爷那辈往上数几代为官,嫡系有权有钱。宗族旁枝依附而上,多在嫡系下面担任个小官书吏或庄铺管事……     历年历事延续下来,至民国。     奚奎家的父亲,当年是奚道儒手下铺子里的一个管事,出货的途中被鬼子拉了壮丁,生死不知。     奚奎家的母亲改嫁,他被奚道儒接回了家,跟着奚士申、奚士纶一道教养。不知怎么地就和许凤娘(慎悟没出家时的名字)身边的丫环庄氏好上了,闹了个非卿不娶。     庄氏一家是许凤娘的陪房。     许凤娘脾气倔强,又重礼教脸面,对二人的行为恼怒至极,虽压着火气放了庄氏的身契,给办了嫁妆。却也对庄氏请求一家脱籍的事置之不理。     庄氏娘家,是直到许凤娘出家,才被放了奴籍。     因不愿有个同为奴才的丈夫,庄敏险些误了花期,心中对许凤娘所出嫡系一脉不可谓不恨。     这会儿又见表嫂李音上杆子地巴结着,被人家当奴才地使,更是气红了脸,怒气无处发泄。     奚兆玮道了歉,心气不爽,背着半筐的鱼,踢踢踏踏地往后院井旁的水池子走去     竹筐里的鱼被背了一路,到家又停了会儿,血水控出在筐里越积越多,随着奚兆玮摇晃走过,沥沥哒哒的从铺着的大叶子的缝隙中流出,洒了青石一地。     庄敏眼尖,似见了鱼腥的猫,几步上前扯住奚兆玮的竹筐,扒拉开上面的青草,一声惊呼就嚷了出来:“嗳哟——!不得了了!溪塘里的鱼偷了这么多!天杀的玩艺儿,和着不是自家的不心疼,偷就偷吧,连这么小的也不放过……”     “放开!”奚兆玮猛然被她从后面扯着筐,身子直往后踉跄了几步,怒道:“快放开!什么溪塘里的鱼,这是我们从静湖捉的。放开!”     奚士纶和慧利在院里,正拿了糖打发孩子们,扭头看见撕扯的两人,急忙跑了过来。     慧利是直接就上了手,捏着庄敏手腕上的麻筋,让她松了手。     庄敏也是相当地光棍,直接往地上一躺,边打滚边嚎叫:“嗳哟!杀人了——!杀人了!族长杀人了!”     院里她家的小儿狗娃闻言,一边哇哇的咒骂着,一边,能吃荤了是吧!爸爸明天杀鸡给你吃,咱家有九个母鸡,一只公鸡,我们一天吃一只,也能吃上十天。十天后,爸爸去镇上给你割肉,肥肉太腻,瘦肉太柴,咱们买五花肉,做回锅肉、红烧肉、小炒肉、秘制香煎……再买些骨头,用山药红枣炖汤给你养身……”     李乐仪在旁听不下去,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嗔道:“净瞎说,闺女常年不吃荤,哪能上来就吃肉呢。我听兆烨、兆玮说,心儿只吃鱼。这是对的,鱼肉细腻好消化,配着蛋羹吃上一段日子,再慢慢添加肉类。心儿体弱,身体要慢慢地养,可不能像你说的那样,恨不得将我们心儿一口补成个大胖子。”     说着她厨房里转了一圈,探头看了看菜色,“酱烧的鱼味重,心儿吃不得;蛇羹煸炒后见了油气,心儿喝不得。”袖子一挽,指派道:“承宜,不是说今天他们几个孩子捉的鱼多吗,你去后院看看有没有银鲫,给我拿条处理好的,我做道清蒸银鲫,再炖碗蛋羹给心儿吃。”     姜言忙拦道:“刚才师姐就要单独给我做饭,被我阻止了。吃了十来天的鱼肉,这点酱味油气应已无碍。”     “不行,大意不得!我们慢慢来,一点一点地添加味道和大荤。”李乐仪对着奚承宜摆摆手,让他去拿鱼。     转头看向慧胜、慧利,知道她刚才的话对两人烧的饭菜,似有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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