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太苍凉了。

    剧组拍戏早，黎梓初也早早起来了，十分有幸再度看见了季二货在镜头里面的光彩。

    季安宁穿着剧中的水红色小洋装，那一头长发造型师不舍得破坏，于是就带了顶卷发头套。带上白色蕾丝手套，一只手捏着小包，珍珠色高跟鞋，就是这行走曼妙之间，就让人想起了十里洋场的纸醉金迷。

    笙歌处处，那是一个让人沉迷的年代。

    她在和姚宛扮演的女二号霓清歌讲话，霓清歌靠在门框上边，身体柔若无骨。

    霓清歌手指间夹着一支雪白的香烟，是万宝路那样奢靡妖艳的牌子。只是还未点燃，就被宋明珠劈手躲过去。她也不扔，拿在手里把玩，嘴角却是不屑的笑意。

    姚宛如剧本中写的一样，抬起头诧异地看向季安宁。她知道季安宁的演技好，却没想到，竟然能够好得和生活中判若两人。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如剧中的霓清歌一般对着宋明珠微笑：“怎么，宋小姐连这个都要管我？”

    宋明珠把那支香烟揉成一团，随意扔到一旁的盆栽里面。“你要抽，我才懒得管你。只是别脏了我的地方。”

    霓清歌脸上露出神秘的笑意：“宋小姐这话呵这江公馆什么时候也成了你的地方？”

    低头拨动了一下手上的戒指，那一下分明是没有声音的，在放大的镜头里面，却像是拨动了所有人的心。场内的姚宛，和场外的人，都听见了宋明珠那句清晰到凉薄的话。她说：“伺候过我哥哥，再伺候我丈夫。霓清歌，我能容许你站在这里讲话，是我当家主母的宽容。你可不要，拿着客气当福气。”

    姚宛已经没有台词了，她贴着门框说不出一句话。其实就算是有台词，她也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季安宁说这句话的时候，配以的眼神太冷。甚至隐约让她有种错觉，姚宛这个身份是虚幻的，她真的是剧中那个名动申城的花魁舞女霓清歌。而宋明珠，只需要抬抬手指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其实这句台词本身也没什么可怕，可怕之处在于，是季安宁扮演了这个角色，是她说出了这句台词。当一个经常犯二的人一本正经地对你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就是要放大招了

    姚宛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她看见吃午饭的时候，季安宁偷偷往执行官的饭碗里面伸筷子。于是她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神经错乱了，季安宁此人，永远不会有正经的一天的。

    季安宁刚把筷子伸到黎梓初碗里，就被他一筷子打在手指上打了回去。“吃你自己的。”一边夹出一块肉喂槐序。槐序平时都吃猫粮，偶尔吃这种食物高兴得很。黎梓初却不许它多吃，它已经很胖了。

    “其实我是好意。”季安宁一本正经，眼带控诉。“可是你竟然怀疑我的心。”

    怀疑她的心？他收回一直放在槐序身上的视线，懒懒看了看她：“我从来没相信过。”

    眼看着又要上演安宁假哭系列，他才补了一句：“到底想干什么？”

    一秒钟把脸上颓丧的表情收拾好，换上一脸狗腿，那速度之快转换之顺畅，简直让黎梓初怀疑现在这个剧组拍的是不是手撕鬼子，而季安宁演的是汉奸。

    “我看见你菜里面有个鸡腿上次有人陷害我就是在鸡腿里面塞的辣椒，我怕别人用同样的招数陷害执行官你。所以本着大无畏的精神，决定以身试险，亲自为执行官尝菜。”

    黎梓初都快被她正经严肃的话气笑了，这该是多厚颜无耻，才能说出这种话来啊？事实上他也真的笑了。“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感谢就不用了，为执行官献身是我的荣幸。”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就是黎梓初还真被气乐了，居然顺着她的瞎话，夹起自己碗里的鸡腿往她碗里一扔：“去啃。”

    自动忽略他如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