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启介最后还是成功地赖在了房间里。
外面雪落不停,又有他在旁边虎视眈眈,拓海也不好多加过问高桥凉介耳朵的事情,甚至还担心频频看顾也会惹得启介的疑心,索性在简短的交谈后,提早熄灯睡了。
“床很大,”拓海光着脚扑棱到床上,仔仔细细地掖好翘起的被角,想了会说:“启介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就挤一挤一起睡吧。”
“可以吗?”
嘴上这么说着,行动却来得快得多。
根本不待自笔记本的屏幕前斜睨过来的大哥发表任何看法,启介从善如流地一个鲤鱼打挺,站都没站直便以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撑一跳,利索地蹦上了床铺。
等凉介想赶人,也来不及了。
“嗯。”室内温暖,拓海的脸色也不复皓白,而是漂亮的白里透红,他认真地说:“虽然有暖气,还是注意千万不要感冒了。”
启介高兴又夹着点得意地瞟了面无表情的凉介一眼,几乎连尾巴都快甩起来了。
凉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合上了笔电:“睡吧。”
关于睡觉的姿势,即便拓海反复强调从没和人同床共枕过的自己或许会有起夜c磨牙c梦游以及睡相差劲等问题——所以最好睡在靠边上的位置,旋转的后驱兄弟却是十足地有默契,坚持让他睡在中间。
“诶,好吧。”
犯困的眼皮打架得厉害,本就口才不好,现在还得以一对二拓海最后只有无奈地接受夹芯饼的命运了。
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亮光,当作为光源的灯管被切断电源后,整个房间安安静静的,只看到深橙色的暖气灯发出的微弱光芒。
启介在起初的兴奋劲头过去后,深深地尝了一把什么叫束手束脚的憋屈感——当一张标准规格的双人床硬是要同时容下三个大男人,其中两个还是骨架偏大的男性的时候,就显得相当拥挤了。
翻个身都会有掉下去的危险,四肢也没法惬意地摊开。
偏偏这还是他自找的。
启介郁闷地挠了挠头,忍不住怀疑大哥是不是也面临着同样的麻烦,奈何屏息听不出端倪来,只听到几不可闻的平缓呼吸声。
长期的送货生涯加上天生的粗大神经,哪怕置身于陌生的环境c狭窄的空间,手脚规规矩矩地叠在小腹上免得碰到身边的两人拓海也完全不存在名为‘失眠’的困扰,堪称沾枕即睡。
“真是的。”
竭力按捺着想摸一把那漂亮的腰身弧线c以及直接把他给搂入怀中任自己捏圆捏扁的冲动,开始发愁要怎么把这晚上熬过去,启介心情复杂地嘀咕着,各种念头千丝万缕地涌现,根本平静不下来。
“喂,老哥你睡着了吗?”
他忽然出声问着,然后安生等待。
——没有答复。
他心里一动,伸出手来,理所当然地把背对着自己的拓海给轻轻地转了过来。
——就算是熟睡也只允许看向他这边。
结果才转到一半,启介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不由得挑眉问:“大哥?”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道意蕴着警告的清冷嗓音便低低响起:“再乱动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启介可没什么先来后到的觉悟,在知晓最可怕的竞争对手也不似表现出的淡定后,心莫名地宽了一些,胆子也跟着肥了。
感觉到这份寸步不让的坚定,他也没退却,手非但没松,还稍稍加重了几分力道,很快就形成了僵持的状态。
他只瞥了眼黑漆漆的天花板,强作若无其事地哼笑道:“原来是装睡啊,看来你也打着一样的主意。”
没有回音。
启介也不介意,因为枕头不够长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