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海心不在焉地敷衍:“嗯,我听出来了啊。”
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宣称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交流战,’但其中透着的强硬和挑衅意味却怎么都抹杀不掉,也没给池谷一行人在口头上留下任何拒绝的余地。
不,应该说,打自一开始,这伙不请自来地跑到别人地头上发起挑战的家伙,就不可能谦逊得起来。
所谓的‘友善’不过是一层浅薄的伪装,就像披了羊皮的狮子,把锋利的獠牙和张狂的气势暂时掩藏起来,麻痹他人的警惕心罢了。
在越战得到池谷的口头允诺后,拓海眼里的冲天炮于唇角勾起一个近似得意和胜筹在握的讨厌弧度,抛下句“那今晚就让我们在这里练习”后,利落地踏入驾驶室,接着顺畅地倒车出去。
嗖嗖嗖的,一架架车跟离弦的箭一样,势如破竹地飙了出去,割破夜风的帐幕时,所发出的锐利响动,足以令每一个飞车族气血贲张。
阿树攥紧了拳,厚厚的嘴唇一抖一抖的,被汗水沾湿了的粗黑眉毛发颤:“真是太好了,太厉害了,想不到第一次来就能有这样的收获,下周六的交流战,拓海,你一定要负责开车带我来啊!”
拓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哈?”
“哈什么哈,”阿树恶狠狠地瞪他:“我没有车,你作为好友带我过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意思是,他还得牺牲一个周六的晚上来参加这种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活动啊
但见阿树的态度如此坚决,拓海垂死挣扎般推拒了几下,没成功,唯有难受地咳嗽着,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好吧”
阿树这才满意地松开了粗鲁地捏着他脖子的手。
恰好在这时候,池谷也再坐不住了:“我要跟上去好好瞧一瞧,被称为赤城最快的高桥兄弟的实力!”
健次忙也说:“大家别慌,我们马上就出发!”
分别作为第一和第二把交椅的两人,威信在长期以来的积累下还是有一些的,此话一出,不说能将心神震荡的队员们给完全稳住,总归是没那么心浮气躁,焦虑不安了。
他一声令下,本还在后头议论纷纷c不知该怎么做的人们就心领神会地回到了各自的车上,整装待发。
池谷刚点着发动机,终于意识到自己有被抛下的趋势的阿树赶紧凑上去,巴着脸说:“前辈,那c那我呢?”
“抱歉,阿树,在认真跟人比赛的时候,我的副驾上是不能坐人的。”
“啊?!”阿树傻眼了:“那我怎么办?”
“你在这里等等吧,结束了,我就回来载你回去。你要是等不及,让拓海先送你也可以。”池谷有口无心地建议着,没再搭理哭丧着脸的阿树,弹出车窗的手凌空比划了下,神情肃穆地喝道:“出发!”
想当然的,阿树试图坐上副驾近距离欣赏一场纯追逐的幻想,在池谷毫不犹豫的拒绝中,彻底破灭了。
“呜呜呜”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部车的尾沿也消失在目所及的道路尽头,阿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拿着根随地捡来的枯枝在灰色的水泥地上一划一划的,发出叫人牙酸的刺耳噪音,百爪挠心,焦灼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恶我才不是想回家,我是想看他们比赛啊啊啊!!”
之所以没提出要让拓海也开车追上去看看的要求,是因为阿树打自心里确定,拓海这种连他自己开的ae86都一无所知的蠢蛋是绝无可能跟得上那些人的。
拓海也不明白阿树的遗憾之情从何而来。
胜负简直是一目了然的不是吗。
池谷前辈的车技,比起‘旋转的四驱兄弟’?要差上太多了。无论是哥哥还是弟弟,他跟他们都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c之间存在着极大差距的三人,除非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