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孝之际,各家皆是紧闭门户。别说是办宴吃酒了,就是串门的偷着往来。
不过这京里边的权贵们都是过惯了好日子的,哪能真个过得惯这清汤寡水的日子。只各家也都是关了门偷着吃些荤菜什么的,大的事儿还真不敢。
清檀郡主有孕在身,这荤菜自也必不可少。清檀这几日孕吐的厉害,雪宁也是急的不得了,好在郡主能喝些蓝水熬出来的粥,叫她放心不少。刚从薛虬院子回的自个屋里坐下,就见满面春分的薛蟠走了进来。
把茶碗搁在小几上,横了他一眼,“这是做什么回来了?笑成这样。生怕没人逮咱们家的小辫子啊?这会可是守着国孝呢。”
“见过母亲,这不是回屋里了吗?不然我哪敢在外头笑呀!”薛蟠闻言,赶紧凑近雪宁身侧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的掐媚笑到。
摆手让人都下去,雪宁给他倒了茶,“说吧,也不怕憋得慌。”她一瞧次子就遇着什么高兴的事儿了,这会蹦跶到她这儿,准是想说给她听来着。
“您猜儿子今儿在外头遇着谁了?”得了雪宁一记白眼,薛蟠也没恼,嬉笑着接着道:“就是贾家大老爷。您是不知道,他今儿在茗香楼里和卫国公家的三老爷抢一个姑娘呢,那叫一精彩。”
不待薛蟠接着往下说,雪宁直接拎起他的耳朵,“胆肥了呀,还敢到茗香楼去?你是当我不知那是什么地方是吧?”至于贾赦找不找姑娘,关她什么事。
按说这国孝期间,花楼戏班子都得关门。只有些子挂羊头卖狗肉的茶楼可不就没事儿,就如这茗香楼。面上瞧着是一般的茶馆,上了二楼可是大有内容。雪宁要不是有一回听二嫂子说了,还真不知道这地儿。
薛蟠歪着脖子,他还真不知雪宁会知道茗香楼,不然他绝不敢大喇喇的说出来。只得赶紧补救道:“诶呦呦,我的亲娘诶!您听我说完呀,儿子哪会去那地儿去。那不是您儿媳妇”薛蟠赶紧捂住嘴,心里暗道完了。
果然,雪宁一听起了身,本轻捏着薛蟠耳朵的手实实在在的使了劲,“好啊,自个去不算,还敢带贺姑娘去,我”正想教训来着,便见薛谦拧着眉进来。
雪宁赶紧放了薛蟠的耳朵。到不是怕被薛谦知道要罚这小子,而是薛谦近日本就有诸多事缠身,再者薛蟠也不是真个没脑子的去那地儿还带媳妇,里头定是有旁的事。
不用雪宁示意,薛谦自个便有眼色的给薛谦行了礼告辞退了下去。薛谦这会正烦着,哪里还有心思管儿子,径自走到雪宁左边坐下。
叹道:“你着人给我收拾些行李,明儿我要回金陵一趟。”
雪宁这下闹不明白了,担忧的问:“怎的好端端要回金陵去?是圣人要你回的?”
“不是,南边来了信,说是二弟病的下不了床。你也知金陵的信到京里,最快也大半月过去了,这会也不知二弟如何,我这做大哥的定是要回去一趟的。”
雪宁愣了半响回神道:“二弟病了?怎的先前一点音讯也没?诶!既是如此,你自该回去。我这就让人给你拾掇行李去。”
薛询他们家里头的事儿,雪宁还真许久没关心了。本来早在分家之后,他们联系也不是太多。这几年他们家上了京之后,更是除了节日里送礼,平日就没多做联系了。这会听闻薛询大病不起,雪宁才想起原著中是说薛蝌他爹是早死的。
让人简单拾掇了行李,雪宁回过身,道:“你急着回去,我让人给你简单收拾下。只你在路上也不可太急,也要注意自个身子。再有就是,”终归是丈夫的弟弟,她的小叔。她也好说些不吉利的话,只得婉转的说道:“我记得小叔的长子也就比蟠儿小一岁,现今也不知怎样了。若是爱读书的,你就带他进京来吧。”
薛谦又哪里不知雪宁心中所想,抿了下唇,微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