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军攻占建康后,石头城内一片狼籍,百姓们四处逃难。昔日繁华的秦淮河畔落花凋零c哀鸿遍野。一百多年以来,南朝虽然皇族更替频繁,历经宋c齐c梁c陈四朝,但受到外族入侵c遭受灭顶之灾的还是第一次。过惯了安逸生活的南陈军民,大敌来临时,毫无抵抗之力,竟然连一国之君也是束手就擒。
陈叔宝不爱江山爱美人,断送了锦绣江南。原本人才济济c土地肥沃c国库充盈的大陈江山,由于经营不善,而拱手相让。历史总是开着相似的玩笑,定都建康的王朝都是如此的短命。陈叔宝成为南陈的末代皇帝,世称陈后主。
车辚辚,马萧萧。坐在隋军战俘车中远去的陈后主,回头凝望着故都,脑海中浮现出众多皇亲国戚大臣的身影,想起他们生死未卜的命运,不禁黯然涕下。陈后主深深的自责,千不该万不该派孔范出城迎战,结果让韩擒虎乘虚而入。回想刚才的的一幕,还是感觉徐德言的话有些道理。
“诸位爱卿,隋军已经兵临城下,皇城处于危险当中,朕该如何是好?”陈叔宝故作淡定,内心已十分恐慌。
“陛下,臣孔范愿领兵五千,出城迎战。隋军连日作战,已是疲惫之师,我大陈必能攻破敌阵,击溃敌军,以解皇城燃眉之急。”胆小如鼠的孔范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还是要挑陈叔宝喜欢的话讲。
“陛下,孔范所言差矣。隋军虽是连日作战,却是捷报频传,士气高昂,越战越勇,倘若此时开城迎敌,必会让敌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不如紧闭城门,让他们攻城或对峙,消耗他们的粮草c降低他们的士气,等他们精疲力尽时,夜袭他们的营寨,定能一举击退他们的进攻。”徐德言虽然是一介书生,还是读了一些兵书,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忠言直谏。
“徐爱卿,你又在长他国志气,灭自己威风。孔爱卿,朕命你为骠骑将军,率五千御林军,出北掖门,速速迎敌,击退隋军,保我大陈江山。”陈叔宝头脑一热,做出了这样一个致命的决策。
孔范这个酒囊饭袋,把御林军带出北掖门后,碰到了隋朝大将贺若弼,一战即败。由于城内空虚,镇守朱雀门的蔡征,听说隋朝大将韩擒虎来了,吓破了胆,大开城门。韩擒虎只带了五百精兵,在降将任蛮奴的带领下,长驱直入,活捉陈后主。
徐德言眼看着孔范出城,心里有一个不祥的预感,立即回到乐昌公主府中。“公主,大难即将来临,我们去躲一躲吧!”
“驸马,有何大事发生?为何如此慌张?”乐昌公主着急地问。
“隋军兵临城下,孔范带御林军出城迎敌,我怕凶多吉少。御林军出城后,城内兵力空虚,隋军就会长驱直入,京城不保啊!”徐德言说出了自己的预感。
“驸马,我们扮成商人的模样,出城吧?”乐昌想起上次出宫时,就是这样打扮,骗过了禁卫。
“公主,我们到上次端午节去过的香山客栈吧!”徐德言回忆与乐昌公主到秦淮河畔观看龙舟竞渡的片段,仿佛就在昨天。
“我要带着你送给我的铜镜,这是我一生的牵挂。”乐昌想起皇兄赐婚c德言赠镜的那一刻,心头的小鹿直撞,脸上浮现甜美的笑容。
“公主,我要带走这幅画。”徐德言仔细端详着墙上一幅美人画像,画中的美人含情脉脉c国色天香c楚楚动人。这是徐德言在新婚之夜为公主亲自画的肖像,一直挂在中堂。
“驸马,这幅画太大了,上面还有乐昌公主几个字。带在身上,容易暴露我们的身份。还是留在这里吧!等风平浪静后,我们再回来。”乐昌公主站在徐德言的身旁,一起看着自己的肖像画,恋恋不舍。
此时,兵器相碰c人声嘶喊c马儿咆哮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越传越近。
“我们走吧,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