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箐和夏璐争执了整整半个小时,临近下课时才终于就两个节目达成共识:夏璐排舞蹈,王墨弹钢琴。
下课铃刚刚响起,王墨便拍了下袁箐的右肩,说:“小箐箐,你陪我出去一下。”
袁箐不疑有他地站起来,随着王墨一路走到了教学楼外的篮球场边。
冬季的下午,自习课课间基本没什么人在外活动,王墨站在篮球架下,正色对袁箐说:“袁箐,你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已经是第二次用在我身上了。第一次我当你无心之失,这次是因为什么?”
袁箐的眼睛开始左顾右盼,嘴唇紧张的抿在一起,神色阴晴不定,想了又想,还是选择了对好友坦白:“我讨厌夏璐,不想让她在老师那里专美于前。”
“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东西呢?狙击夏璐的枪还是阻挡夏璐的盾?”王墨眼圈微微泛红,表情隐忍。纵然她身体里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也受不住连着两天被朋友从不同方向的插刀,这让她怀疑自己做人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否则两个朋友的行为怎么解释?
“小墨,我对不起。”袁箐慌乱地刚要说些什么,却看到王墨眼角缓缓流下来的一滴泪,愧疚让她立刻改口道歉。
“我不喜欢被朋友当成攻击别人的利刃,也很讨厌被朋友利用和利用朋友。小箐箐,做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这次我还是原谅你,倘若还有下次”王墨抬手擦去眼泪,还没说完就被袁箐急急打断。
“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袁箐上前抱住王墨,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说:“对不起,小墨!真的真的对不起!”
“倘若还有第三次,那就新账老账一起算。”王墨拍拍袁箐的后背。坚持把话说完。
“嗯嗯!我保证不会有第三次!”袁箐猛点头,抱着王墨蹭来蹭去。
王墨使劲把袁箐从自己身上推开了一点,没好气地说:“去去去,道歉就道歉,怎么还占人便宜呢?”
“嘿嘿,小墨你真好。”袁箐诞着脸,笑嘻嘻地说。
“哼哼,再有下次,数罪并罚。”
“没有没有,保证没有!”
王墨和袁箐手拉着手回到了教室,丁皓手指交叠,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对袁箐说:“你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袁箐咬着下唇,难得没还嘴。
晚上,王墨给吴明做好晚饭后,上楼接赵凌一起回了自己家,赵凌在餐厅写作业,王墨在客厅练琴。
优美动听的琴声像一条欢快的小溪,在房间里灵动流淌。吴明关闭了电视,坐在客厅里,闭上眼睛,于一片黑暗中,静静聆听着仅一墙之隔的美妙琴音。
不知不觉,王墨为他做饭已近一月,自己和她也熟稔(rěn)了许多。王墨平时只叫他明哥,开心时会叫他明神,生气时就叫他吴明,斗嘴时则叫他大伯。
她时而天真单纯,时而成熟睿智;她会安静的如一汪恬静的湖,也会喧闹的像一锅沸腾的水;她有时逻辑清晰,有时蛮不讲理。
这样性格多变的小姑娘吴明从未遇见过,她厚着脸皮要求他报销买菜的路费c人工费时,他自叹弗如;但他以金钱诱惑威胁她时,却难以撼动她内心坚持的原则和底线一分一毫。
她像猜不到情节发展的侦探小说c看不到水底的深海漩涡c望不到边际的无垠天空c想不到变化的绚丽云霞。
王墨在弹的这首曲子,是贝多芬为他的女学生特雷莎·玛尔法蒂所作。
当时,贝多芬已经40多岁了,但他却对年轻的特雷莎产生了好感,有一次在心情非常愉快舒畅时写下了《致特雷莎》并赠送给了她,这份乐谱就一直留在特雷莎那里,贝多芬没有自留底稿。
19世纪60年代,德国音乐家诺尔为贝多芬写传记,在